"备马。"
他转身往外走,官袍下摆扫过阮香菱惨白的脸,"去慈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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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战战兢兢道:"可北狄人今早已经放火烧了慈云庵,那里已经是一座废墟了。"
季景离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毒,"那就去北狄军营!我一定要把昭昭带出来!"
就在此刻,亲卫统领踉跄着冲进院门,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报!慈云庵后山悬崖边......发现了夫人随身佩戴的玉佛坠!"
季景离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相爷......崖边还发现了这个......"亲卫捧出一方被血浸透的帕子,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半朵海棠。
季景离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他发疯似的策马奔向悬崖,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官袍被荆棘撕得粉碎。当终于来到那处断崖时,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竟像个孩童般,跪在地上徒手扒开每一块碎石。
"昭昭......"他的十指早已血肉模糊,却仍在疯狂地挖掘,"你出来......你出来啊......"
山风呜咽着卷过悬崖,将他的嘶吼撕成碎片。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昭昭就站在崖边,杏色的裙角在风中翻飞,就像他们初见时,她在海棠树下转身的模样。
"相爷!危险!"
亲卫们死死拉住想要纵身跃下的季景离。
他挣扎着,嘶吼着,最终瘫软在崖边,手里紧攥着那枚玉坠。
一滴泪砸在"不离不弃"四个字上。
他忽然想起,昭昭最后一次唤他"景离哥哥"时,眼里早已没有了星光。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