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昭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剖开,寒风裹着冰碴灌进去,将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冰渣子。每一次呼吸,那些冰碴就在血肉里搅动,疼得她几乎要弯下腰去。
她想起那年隆冬,季景离跪在雪地里为她刻字时,曾将她的手贴在胸口暖着。那时他说:"昭昭,我这里跳动的每一分,都是为你。"如今那颗心还在跳动,却早已换了人。
男人的恶臭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她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多可笑啊。她竟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
笑着笑着,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原来心痛到极致,是真的会吐血的。
那口血吐在稻草堆上,暗红得像是新婚夜那对燃尽的龙凤烛。
5
大雨倾盆,雷声滚滚。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才罢休离开,洛明昭蜷缩在柴房角落,破碎的衣衫混着血水泥泞不堪,她咬破的唇角还在渗血,每一寸肌肤都烙着屈辱的疼痛。
"贱人!"李嬷嬷的灯笼突然照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那老奴的巴掌带着风声扇下时,洛明昭闻到她袖口熟悉的沉水香和阮香菱身上的一模一样。
“竟然敢在相府里面偷情,看我不打死你!”
"我没有......"她嘶哑的辩解被又一记耳光打断。灯笼晃动的光影里,她看见李嬷嬷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下作东西!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李嬷嬷啐了一口,转头对身后婆子道,“快去禀告老夫人!”
她们早就等在这儿了。
洛明昭忽然明白了,他们就是要她身败名裂,要她彻底消失。
季老夫人端坐上首,手中佛珠捻得飞快,眼底却是一片冷厉。
“洛氏,你做出这等丑事,本该沉塘!”她声音森寒,“但念在你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老身给你留条活路今日剃度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全当赎罪!”
洛明昭跪在佛前,长发散落,像一匹破碎的绸缎。
她缓缓抬头,嗓音嘶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要见季景离。"
门外刚刚赶到的阮香菱忽然轻笑一声,莲步轻移,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妹妹怎么还不明白?昨夜那个男人......"她的指尖抚过洛明昭颈间淤青,"就是景离哥哥亲自安排的呀。"
洛明昭浑身一颤,瞳孔骤然紧缩。
不,她不信季景离这么狠!
"他早就厌恶透了你。"
阮香菱的红唇弯成残忍的弧度,"你以为他为何要逼你喝那杯酒?昨夜他就躺在我旁边,他好厉害......你不是就在隔壁,你没听到吗?你心口的朱砂不过是仿照我的画的。"
“替身就是替身,你还期待他能可怜你两分?”
"洛氏!你早已犯了七出之条,如今竟还敢造次!"
季老夫人手中的佛珠重重拍在案几上,檀木珠子撞出刺耳的声响,"香菱腹中怀着季家的血脉,今日被你气得胎动不安,若有个闪失,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她枯瘦的手指直指洛明昭:"来人!把这孽障押去慈云庵,每日跪在佛前诵经祈福。香菱一日不平安生产,她就一日不得踏出庵门半步!"
阮香菱适时地发出一声虚弱的呻 吟,纤纤玉手抚着隆起的腹部:"老夫人息怒...都是妾身不好,没能护住季家的血脉..."
"还愣着做什么?"季老夫人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