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季景离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夫人是嫌这酒配不上你的身份?"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苍白的唇瓣,力道大得几乎要擦破皮。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屏住了呼吸,有几个甚至偷偷交换着眼色。

"跪着喝。"

他突然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既然要赔罪,就该有个赔罪的样子。"

洛明昭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地上,痛得她头皮发麻。

她伸手去接碗,季景离却突然抬脚踩住她的裙角。刺啦一声,昂贵的云纹锦缎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素白的衬裙。

"相爷!"阮香菱假意惊呼,眼底却闪着快意的光。

季景离恍若未闻,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不喝?是要本相亲自喂你?"

他俯身夺过酒碗,另一只手铁钳般扣住她的后颈。

冰凉的碗沿抵住她的牙齿,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打湿了前襟。洛明昭被迫吞咽着,喉间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

当最后一滴酒灌完,季景离随手将碗掷在地上,碎瓷溅到洛明昭手边。

她垂着头,看见自己倒映在酒渍里的脸发髻散乱,满脸酒渍,像个最下等的粗使丫鬟。

"这才像话。"季景离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转身对阮香菱温声道:"大嫂可还满意?"

满屋子下人都在窃窃私语,洛明昭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一滩酒渍。它慢慢晕开,像极了她被碾碎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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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了?"她轻声问,声音哑得不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