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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活了我就知道夫君死了后,这相府早就没了我的容身之所,我要带着孩子去找她父亲”
阮香菱踩着绣凳,将白绫往房梁上抛。
她今日特意穿了素白的衣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连唇上的胭脂都擦得干干净净,活脱脱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景离!"季老夫人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老泪纵横,"快劝劝香菱,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大哥的血脉可就没了......"
季景离的目光落在阮香菱脸上。
这张脸依旧美得惊心精心描画的柳叶眉,含情脉脉的杏眼,连哭起来时眼尾泛红的弧度都与昭昭如出一辙。
昭昭,他的昭昭,被面前的两个刽子手害死了!
"绳子系紧了吗?"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满屋子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阮香菱挂在白绫上的手一僵,连假哭都忘了继续,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景离。
"要是不够长"
季景离缓步上前,亲手将那白绫又往上系了一圈,"我可以帮你。"
"咚"的一声,阮香菱从绣凳上跌下来,精心准备的戏码彻底演砸了。
季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景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香菱肚子里可是你大哥的孩子!"
"是个孽种。"
他忽然轻笑,"大哥去世那晚,是你主动脱下衣服勾引我的。"
"你亲手解开了孝衣的系带..."
季景离的声音低沉如耳语,指尖轻轻划过阮香菱颤抖的唇瓣,"在长明灯的烛影里,你跪在大哥的灵柩前,求我疼你..."
“一个月之后,你跟我说你怀孕了,说孩子是我的,让我对外称是大哥的遗腹子。”
季景离每说一句,阮香菱的脸色就惨白更深。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夜自己确实故意打翻了长明灯,在黑暗中将季景离的手按在了赤着的胸口...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抖如筛糠,有个胆小的甚至打翻了铜盆。季景离看着水漫过地砖,忽然想起昭昭被罚跪时,膝盖浸的就是这样的冰水。
季老夫人踉跄着后退两步,龙头拐杖"咣当"倒地。
"你...你这个下贱的娼妇!"
她手指戳到阮香菱脸上,,"他们可是亲兄弟啊!你竟敢...竟敢在灵堂上..."
说到最后,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沫溅在绣着福寿纹的衣襟上。她猛地抓住季景离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
"景离!这事绝不能传出去!"她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左右...左右她肚子里也是季家的种,等她生下孩子..."
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母亲认识几个漕帮的人,沉个把人进运河,神不知鬼不觉..."
"母亲!"
季景离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寒光乍现,"您以为,我还会让这个毒妇活着生下孽种?"
“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满屋哗然。
季老夫人震惊地瞪大眼睛,阮香菱哭诉:“相爷,孩子就是你的,你忘了我们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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