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只烟点上,吸了一口,继续道:
“儿子归我,以后你才不会有借口缠上我!我马上就要和苏漫结婚了,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位,律所老总的千金,海归高知。”
“同样是姓苏,一个天一个地,狗都知道怎么选!”
他慢悠悠地说话,眼神却紧紧锁着对面的女人,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苏云落的脸上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在隐隐期待什么。
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心软了,可他还是硬起心肠逼着自己说完。
儿子他带走,才是对她最好的仁慈。
苏云落仰头喝完杯里的苦咖啡,静静看着他,丢下一句:“你做梦!”
说完,转身离开。
沈昀川的声音还在继续:“别急着拒绝,你想想赔偿费20万......”
返途中的苏云落,又被疗养院的电话叫了回去。
一见到她的身影,护士神情复杂地开口:“苏云落,你爸爸第38次跳楼,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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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不解地看着护士。
颤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你爸今早清醒,得知打人赔偿的事,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后面的话,苏云落再也听不清。
脑海里陡然生出一片雪花,她像是被瞬间掏空,机械地跟着护士走完所有的流程。
即便看到父亲躺在冰柜里的遗体,她也没有掉出一滴泪。
眼泪好像被他经久的疯癫,早已折磨尽。
她僵硬地跪在地上,使劲磕了几个响头,才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要去哪,便在公园里坐了一夜,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着爸爸走了。
和妈妈一样,跳楼自杀。
或许是她不孝,明明应该难过,可心底深处却又升起一股解脱。
朝霞初升那一瞬,眼泪来得猝不及防。
爸爸走了,那个曾经抱着自己转圈圈的男人,没了......
苏云落根本没有时间悲伤。
抹干眼泪后就去了夜色,昨天是她最后一天假期。
经理罕见地叫住了她,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后,将人领进了包厢。
一个陌生男人正坐在地面玩牌。
看见人,放下手中的牌,扬起一抹轻浮的笑:“苏小姐,找你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多少钱?”
这话一问出,包厢里全是讥讽的笑声。
苏云落没有反应,只是等着男人的回答。
“拍成 人片,一部20万,怎么样?”
几乎有一瞬,她想满口应下,可是她想到沈昀川说的那些话......
只能缓缓摇头。
她可以在泥里,腐烂发臭,可是儿子不行。
下一秒,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几天没合眼的苏云落没抗住,直接跌了下去,后腰磕在茶几棱角上,划开一道很长的口子,痛得她闷哼出声。
“贱货!被人玩烂的玩意儿,也敢拒绝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男人步步逼近,那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直到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倨傲的女声响起。
“哦?让我看看你要怎么撕?”
男人忌惮地看了苏漫一眼,骂骂咧咧的离开。
直到包扎完身后的伤口,苏云落才在晕厥中缓过神来,看着苏漫真诚地道谢。
“谢谢你,要不是你今晚我可能会死在那......”
苏漫没有说客套话,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