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恨自己吗？如果她还恨，自己可以用下半生补偿，就这么陪着她照顾他们母子。

如果她不爱自己，爱上了别人......

不！他绝不允许！

他捏紧了双拳，用力到指关节卡卡作响，只要苏云落这么说，他一定......

“你不是猜到了吗！”

“听说你最近往警局跑的勤，一直在问王姐的下落，你到底是在找什么？”

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透出挥之不去的倦意。

她越过沈昀川走到客厅，从桌上的盒里抽出一只烟含在嘴里。

那姿势熟练无比。

可沈昀川的眼前却晃出，她七年前在舞台上像白天鹅一般起舞的身影。

心像被大手捏住，痛成一团。

那只白天鹅，到底是被他亲手折了。

他敛下眉，试图让自己冷静，问出一直以来的疑问：

“你为什么假死？又为什么成了雷音的情人，他不是好人......”

玫瑰夹着烟吐出一口眼圈，眉眼间尽是嘲讽。

“他有钱有势，我也爱钱！”

“他再不好也没有害我家破人亡！”

“整天说别人不是好人，请问沈律，你是好人吗？你不过是披着高贵外皮的刽子手，并不比他们仁慈多少！”

沈昀川的脸色蓦然煞白，人也摇摇晃晃，险些要坠倒。

他捂着心口，缓了片刻才抬眸，眼底像是渗出了血的红色。

“云落，你恨我，我接受，但你不要拿自己当儿戏，小东不能没有你！”

玫瑰眼神一暗，唇角微微扯了扯。

“他不是喊苏漫妈妈吗？有没有我，区别也不大。”

沈昀川急步上前，一副急于解释的口吻：

“我就知道你误会了，上次在医院小东的原话是，我想跟着爸爸，但是我更想和妈妈一起生活。”

看见女人恍惚的神色，他又补了一句。

“他上台发言那一刻，因为你没有到场，苏漫才临时顶了你的名字，上台替了片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认别人做妈妈的意思。”

玫瑰听了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直直瞪着他。

再一次强调：“我再说一次，带小东出国，也......别来找我了！”

说完，她拿起包，准备离开。

却被沈昀川一把抓住，他眉眼深沉，死死盯着眼前这张叫他爱恨交加的脸。

半晌才开口：

“我带他走，但是你答应我，要好好的......”

“等我回来，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刻，他好像在女人脸上看见一丝柔 软，可转瞬她又恢复那副讥诮的神情。

“最后一遍，你死远一点，别挡了我的道！”

她吐出香烟，恶狠狠的在男人手背旋转捻灭。

呲的一声，皮肉被烟火烧焦的糊味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沈昀川，你放手！”

“不放！”

沈昀川痛得隐隐发抖，额头上的汗都滴了下来，可硬撑着一声不吭，抓着女人的手也丝毫不松。

眉头皱得越发紧，玫瑰又加重了力道。

“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

22

两人隔着空气紧紧对望，谁也不肯认输。

僵持良久，直到沈昀川手背上血肉模糊，玫瑰叹了一声，有气无力道：

“好......我答应。”

目送女人离去的背影，沈昀川原本僵直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