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报复回来,公平得很。

妈妈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尽,爸爸酒驾车祸撞死了人,自己却疯了。

苏家的天,一下子塌了。

身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结束,慢条斯理收拾好衣物后,从兜里抽出5张红票砸她脸上,没有一句话。

她扶着墙壁慢慢蹲下,忍着酸痛,俯身捡钱。

一张......

两张......

不知为何,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突然掉下来。

说不清是因为这个客人少给了100块。

还是因为,她今天遇见了沈昀川。

她一瘸一拐走出门时,沈昀川恰好站在角落吸烟,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色。

她抿紧唇,正想擦肩而过时,却被他从身后叫住。

“苏云落,为了钱,你什么人都可以?”

“你以前的理想不是要做舞蹈家吗?不是很要在维也纳大厅旋转跳跃吗?”

“怎么如今只会像条死狗,瘫在男人身下浪 叫?”

刚刚抹干的眼泪,瞬间又涌回眼眶,苏云落死死咬着唇,硬生生憋了回去。

深深吐出几口气后,才端起笑容回头。

“怎么?你嫉妒人家比你粗比你大,技术还比你好?”

“沈昀川,你的确比不上他们!”

和他们睡,银钱两清,和他睡,家破人亡。

沈昀川,我们不该再见。

2

更衣室里没有人,只有王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她是夜色的妈妈桑,平时对苏云落还算照顾,她熟悉地掏烟,点烟,最后问了一句。

“没跟人出去?”

苏云落摇摇头,“小宝感冒了......”

话落,她换鞋的动作突然一顿,鞋底竟然沾了一层厚厚的烟灰。

她想起刚才昏暗的走廊,顾昀川脚下数不清的烟头。

只一瞬,她自嘲的笑笑。

和王姐打了一声招呼,她走出了夜色的大门,却在门口被人只手拦住。

苏云落还没来得及问,便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冷硬的戒指在她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一口唾沫迎面砸来。

“小贱人!胆子不小,竟敢抢我客人!天天抢男人,也不怕给你捅烂了!”

“那个沈律是我看中的,下次你再看他,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苏云落抬眸,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夜色最跋扈的女公关,茉莉,谁打量她客人一眼,她就又打又骂。

心下没来由感到一阵厌倦,她想开口解释。

她对沈昀川绝没有任何意思,可一想到两人如今云泥之别的差距。

可无论说什么,茉莉都不会信。

苏云落的冷淡像是一种无声的宣战,激得茉莉又怒了几分,她脱下高跟鞋,猛地扑上来,骑在她身上又踢又打,嘴里连续叫骂:

“一只骚狐狸,卖肉的婊 子,成天摆出一副清高模样,给谁看!真当自己是哪家的大小姐!”

苏云落熟悉地抱着头,紧紧护着怀里的钱包。

任凭她打骂。

她刚来夜色时,还会傻傻地争辩,现在已经学乖了。

茉莉见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恶从胆边生,拿起鞋就往女人那张冷艳的脸上砸,眼见鞋跟差一寸就要嵌进眼底,被人一把拦下。

“干什么!有时间不去包厢照顾客人,在这起内讧!各扣2000!”

经理呵斥一声,示意身后的人将两人拉开。

茉莉对着女人嘲讽一笑:“经理是不是也搞过你,这么迫不及待帮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