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高跟鞋的吭吭声渐渐逼近,门被推开,身着礼服裙的小姐们鱼贯而入。

刚还窃窃私语的男人们眼底冒出绿光。

一人一个,将姑娘们纷纷拉着坐下,只有沈昀川的旁边是空的。

下一秒,一位身穿一字肩丝绒礼服,带着蕾丝面具的女人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坐在沈昀川身旁。

“我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他一抬头就愣住了。

身侧的女人虽然浑身都散发着媚人的香气,可那小巧的耳垂,熟悉的轮廓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沈昀川眼眸微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声问: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侧过45角瞥他一眼,娇笑道:

“沈大律,现在还用这种搭讪方式,是不是太老套了?”

旁边一位小姐笑嘻嘻地插话:“这是我们的妈妈桑,玫瑰。”

15

应酬了几杯,抄热了场子,玫瑰欠了欠身走出了包厢。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刚过拐角处便被人一把拖了过去,压在墙上。

男人身上的冷香味像针一样,大刺刺钻进她的鼻腔。

她曾经因为闻不到这个香味,连续失眠好几个月。

可如今,这却是令她最为厌恶的味道。

“沈大律若是嫌弃我照顾不周,可以直说,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

玫瑰微微喘着,一副镇定带笑的神色。

沈昀川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似的,一寸寸刮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沉默良久,才不确定地开口。

“云落,既然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那一刻,玫瑰脸上的笑蓦然一僵,好在有半块蕾丝遮挡,外人也发现不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冷冷地回眸。

“沈律要是喝醉了,可以找个姑娘去解解酒,别找我撒酒疯。”

女人笑声的尾音像一把勾子,勾的沈昀川双眼发红。

他一把将人翻了个身,又重重压了上去。

唇瓣颤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压抑的哽咽:“别骗我,云落,就算你......变成灰我也认识。”

“我找了你很久......小东也在家里等你。”

明明见到活着的苏云落,他应该高兴。

可越说,他觉得心底越疼。

因为那双曾装满爱意和愤恨的双眸里,此时只有一片冰冷,仿若一潭死水。

怔愣间,玫瑰一个反推,将沈昀川重重甩开。

下一秒,她纤手一抓,拎起男人的衣领往身前一拉,笑得讽意十足。

“原来别人眼中精明强干,能力卓群的沈律师竟然是个瞎子,我再说一遍,我是夜色的玫瑰,不是什么苏云落,别再认错了!”

丢下这句话,玫瑰甚至不管他什么反应,径直笑着离开。

只剩沈昀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她否认的这么彻底,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

可是她耳后那枚鲜红的小痣刚才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大小,颜色,位置,都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他颗痣曾在两人情浓时被他舔过无数次,后来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绝不可能认错。

想到这,沈昀川扯松了领带,又向包厢走去。

等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远,玫瑰才打开另一边的包厢门。

此时的她早没了刚才的艳色,一双潋滟的眸子只剩下死灰般的冷。

她沉思片刻,确定附近没人,才快步走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