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爹娘去世那天，他目眦尽裂地扯下那根剑穗，烧成灰烬。

那之后，他的法剑上便再没有系过剑穗。

但此刻，陆清尘却接过系上，看向姜雪悦时，原本冰霜的神情都化作了动容。

“悦悦……”

“谢谢你，我很喜欢。”

闻言，姜雪悦挑衅地看了云曦月一眼，挽住陆清尘的手撒娇：“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们携手离开了。

云曦月弯腰拾起地上的断剑，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掌心，鲜血不断涌出间，心仿佛也痛到碎裂。

往日事，不可追。

旧人，无法忘。

以前，她不懂这个道理，现在却体会的深刻入骨。

原来有时候，一个人连过去的自己，都比不上。

第三章

将断剑收进乾坤袋，云曦月一身狼狈地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沧墟宗的每一处都曾有她与陆清尘的回忆，叫她避无可避。

拭去眼角的泪，云曦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沧墟宗。

周围的苍翠将她的身影掩盖，林中只剩下了她的脚步声。

这时，一股阴风吹拂过她的脸颊，云曦月鼻间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那只曾重伤过她的狼妖！

云曦月下意识地凝聚了一团灵力在手间，直冲狼妖而去。

就要打到狼妖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冲出挡在狼妖面前，生生受了她那一团灵力。

是姜雪悦！

她狠狠地摔落在地，滚了好几圈，嘴角溢出一大口鲜血。

发髻凌乱，楚楚可怜。

“悦悦！”

一道焦急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云曦月抬头便望见，陆清尘径直飞奔到姜雪悦身边，眉宇间皆是担忧。

待确定姜雪悦只是昏过去，神色才缓和不少。

可下一刻看到云曦月时，陆清尘眼里只剩滔天的恨意：“云曦月！你们云家欠下的血债还不够多吗？当年害我陆家满门绝户，如今连悦悦都要赶尽杀绝？！”

“清尘，不是我，是她自己突然出现……”

“够了！”陆清尘喝断云曦月的解释，“要是悦悦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话落，他扔出一根捆妖绳，将云曦月绑住。

捆妖绳上的尖锐荆棘，深深地扎进血肉中！

她身上顿时涌出十几个血洞，血流不止。

陆清尘视若无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姜雪悦，扯着捆妖绳，将云曦月一路拖了回去。

回到宗门时，云曦月浑身已经没一块好皮。

深可见骨的血痕里，满是砂石。

饶是如此，陆清尘还觉不够，他封了云曦月的灵力，将她扔进了水牢。

“悦悦昏迷一日，你就陪她痛苦一日！”

砸进水牢的瞬间，闻到血腥味的上百条食人鱼蜂拥而上，啃噬着她的血肉。

云曦月感觉，她会疼死在这儿！

可夜色来临时，折磨停止，她还是活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了水牢。

陆清尘声音漠然：“悦悦因你，灵根受损。”

“我来取你的灵根。”

闻言，云曦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仙界之人修行皆靠灵根，没了灵根，她便再也不可以修仙，这对她而言，比死还要痛苦。

“陆清尘，你不能这样对我……”云曦月浑身颤抖的往后躲。

陆清尘没说话，直接动手掐诀施法。

法决落下来的那一刻，云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