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弯了枝垭,再晚些时候,他怕是?回不?去了。

当初开口?闭口?办正事,如今倒是?忘得干净。

夏芙知他恼了,可今日机会难得,转过身来绵绵望着他,轻声问,“家主,您方才弹得那几?下我觉着意境极好,您能不?能弹一节给我听听?好叫我开开眼界,回头学时也有的放矢。”

她眉梢弯起?,唇角清扬,满脸的希冀与兴致。

程明昱看了一眼她那把?琴弦,有些嫌弃,沉默片刻道?,

“这般喜欢《西江月》,下回我捎来琴弦,弹与你听便是?。”

夏芙震惊了,喜得人有些犯傻,“捎您自个儿的琴弦来吗?”

“嗯。”程明昱点头。

“弹一整曲?”

“是?。”

夏芙觉着自己有些晕乎乎的。

明澜长?公主曾在坊间放言:若能得程郎单独抚琴一曲,死也无憾。

而现在家主答应给她弹一首她最爱的《西江月》。

跟做梦似的。

“家主,您可别食言,您说的下回是?哪回?您不?用再回京城吧?不?用等到?明年?吧?”

程明昱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语气微嘲,

“我何曾食言过?”

想了想答道?,“二十五日夜,我过来。”

他这人素来一言九鼎,当不?会错了。

夏芙心口?热浪一阵漫过一阵,面上却尽量克制着,“嗯,我知道?了。”

我等你。

这个时候,程明昱看着她,眸若深海,一动不?动。

明白了。

该办正事了。

这个月方才两回呢,这是?做的最少的一月。

肯定怀不?上了。

夏芙慌慌张张往里去,想起?尚未净手,又来到?架子旁,取了帕子,递一块给他,自个儿洗了一把?手,待他收拾停当,吹了灯上榻。

手忙脚乱,差点撞着程明昱。

程明昱自然也不?会与她计较。

大雪无声无息地下,棉褥内热火朝天,黏湿的衣裳被?丢开,他们?第一次赤身相对,程明昱将被?褥拥得很紧,将她护在怀里,夏芙受不?住了,胳膊想往他脖颈上攀却又不?敢,最后绕了个弯,指腹轻轻往他背身抓去,伴着一下又一下的哆嗦划过他肌肤。

没有衣裳相隔,他们?离得更近,进得更深,夏芙脑门被?顶在床板,嗓音与他的节奏达到?一致,她一遍又一遍唤着他,“家主,家主...”

越来越快,快到?最后所有嗓音被?潮水淹没。

雪比想象中还要大,程明昱披着厚厚的氅衣出了穿堂,风雪扑面而来,已过子时,廊庑下的灯都灭了,回过眸,石径上的脚印被?大雪淹没,没有半丝他来去的痕迹了。

程明昱心里忽然一空,转身往回走,回到?书房,平伯立即递来一个暖烘烘的手炉,问他道?,“家主,要沐浴吗?”

这是?回得最晚的一次,平伯不?敢问。

程明昱沉默点头。

热腾腾的水漫盖他周身,绵软的水浪如同她湿热的唇瓣往他身上覆,那一声声“家主”,不?要命往他耳膜撞击,信诺,礼教,刻在骨子里规矩与身子里压不?住的欲望不?停在他脑海撕扯交错。

程明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入水浪中。

昨夜沐浴久了些,水泛凉,程明昱晨起?鼻尖微堵,嘱咐平伯煮了一碗姜汤来,热辣辣的姜汤喝下,出了一身汗人方才好受一些,照旧招来几?位管事,问起?族务。

年?底了,事多,年?终尾宴后,有些族中子弟拿了钱去赌博,更有人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