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追究到针线娘子那,夏芙不想因为自己这边的缘故牵连旁人。

程明昱目光在她蹙起的眉尖一落,颔首答应了。

夏芙立即起身去寻针线篓子,程明昱这厢便挪至一侧的圈椅,将手搭在桌案,袖口重新理出来,预备着她来补。

少顷,夏芙寻来篓子,先看他一眼。

这样的天气,让他脱衣裳是不成的,只能就这么将就补,于是挪了一方锦杌凑近他身侧坐着,将灯盏搁在桌案,开始给他补衣裳。

程明昱手掌往一侧歪着,将里侧的纽扣露出来,夏芙先穿好针线,慢慢伸手过去,将那袖口往外扯了扯,一只纤细的手指穿进去,抵住那纽扣处,探头垂眸给他缝补。

程明昱举止清雅,从未穿坏过衣裳,所?以这辈子也没人给他补过衣裳,今日是第一次。

有那么点妻子给丈夫缝缝补补的错觉。

晕黄的灯芒倾泻在她面颊,可?以清晰瞧见?那簇浓密的鸦羽,不谙世事地眨,一双水亮清澈的黑眸,一眼能望见?底,无依无靠,没有算计,单纯天真?,谁都可?以欺负她,程明昱看着这样的夏芙,心里顿时滋生许多莫名的情绪,有一种强烈地想要去替她撑着的感觉。

其实也没错。

她会?是他孩子的母亲,即便完事后,她不想再见?,他也有责任要护她一辈子。

这个空档,夏芙已然补好,程明昱移目过去,然后收获了一枚并不怎么好看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