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风采。”
怀义长长一稽,“借您吉言了,曹大人如此看重这个宅子,不如给它赐个名字吧。”
曹铨居然欣然同意,挥毫泼墨写下“北园”二字,说道:“天下万物都是大巧若拙,这宅子就在金陵城北,鸡鸣山北麓,干脆就叫做北园。”
怀义再次道谢,喜滋滋的捧着曹铨的题名命匠人照着刻匾去了。
魏国公和曹铨相对而坐,魏国公叹道:“今上即位已有十一年了,你十一年前从京城来金陵任锦衣卫指挥使,我在瞻园设宴为你接风,你推脱不来,此后我瞻园各种红白喜事,都是只见送礼,不见你来,我以为你是为了避嫌,没想到是怕触景生情。”
曹铨摇头笑道:“堂哥,夏虫不语冰,我如今的日子,并不比你差。我是先父出走瞻园后之后得的老来子,长于乡野之间,见惯了海阔天空,如今也是富贵双全,目光从来不拘于一栋宅院,瞻园与我,可有可无。一直放不下的,是我大哥啊!”
曹铨将陈年往事娓娓道来,当年祖父魏国公去世,京城司礼监连宣布世子承袭魏国公爵位的圣旨都送到金陵了,没想到庶出的大哥去京城敲登闻鼓告了御状,世子与爵位失之交臂,被逐出家门,从此举家流落民间,改名换姓。
历史上,曹是魏国的国姓,世子一脉是魏国公的血脉,所以干脆以曹为姓,以此来暗示后人他们的来历。世子被逐出瞻园之前,偷出祠堂的金书铁卷藏在凤鸣院的暗格之内,是为了将来卷土重来做筹码,可是当他举家出族,在外流落游历,经商为生,积攒了丰厚的家底,娶了曹铨的母亲为继室,换了一种人生重新生活时,却慢慢平息了争名逐利、夺回爵位的心思了,觉得在名利中沉浮实在太累,还不如做个闲散的富贵闲人自在逍遥,所以渐渐将瞻园的一切都淡忘掉,连藏在凤鸣院的金书铁卷都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但曹铨的大哥却和父亲的想法不同,曹铨大哥是那一辈的嫡长子,生于瞻园,长于瞻园,作为未来的魏国公,他打小就接受着家族继承人的教育,到了七岁才被赶出门户,从族里除名,所有的骄傲都毁于一旦,他年纪尚小,不能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是个自傲且自卑的人,虽然父亲后来改名换姓成为一方巨贾,使得家人重新过上奢侈的生活,可是物质上的丰厚无法满足大哥对地位和权力的追求,大哥一辈子都在培植势力,豢养刺客和棋子,将一部分人安插进瞻园和金陵,还此处结交官员,积累人脉。金钗的父亲以前就是世子的书童,大哥暗中联系了几个忠心于旧主的人,成为他的顺风耳和千里眼,伺机而动。
而曹铨却不同,他是世子流亡后以曹姓娶的继室之子,生于市井、长于民间,在世子去世之前,曹铨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来历。曹铨长大后去京城考了武举,成为太子侍卫,几次舍命救驾,太子很是信任,后来太子继位,年号庆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曹铨便成为金陵锦衣卫指挥使,成为庆丰帝在南直隶的耳目,连魏国公都要恭敬待之。
曹铨是按照世子的期许,一直在过自己的人生,也不乏精彩。而大哥却一直活在过去,痴迷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爵位,他觉得身为世子一脉,却不能继承爵位,这种痛苦犹如火炼地狱,不得超脱,他年轻时就立下重誓,此生若不能夺回爵位,便永不成亲生子,免得后人也跟着受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罪孽。大哥还暗中走访了当年经历此事的人,得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的所谓庶出大哥和当年诬告被世子表哥逼奸的表妹血书,只是单有这些“证据”是远远不够的,当年的人几乎都死绝了,大哥就没敢轻举妄动。
十年前,活到八十八的世子终于寿终正寝了,他临死前告诉了幼子曹铨他们曹家的真实来历,曹铨当时已经是金陵锦衣卫指挥使了,他震惊而愤怒,父亲却告诫他,莫要再做他想,当年七子夺嫡,兄弟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