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万一他又借题发挥使绊子怎么办?”
应天府尹立刻坐起来,问道:“可是那太监怀义?”
师爷点头道:“正是,若是其他人,属下早就给东翁拦住了。”
应天府尹只得起身穿鞋叹道:“他是个最难缠的主了,我在手里吃过好几次暗亏,这次又找我做什么?我最近可没得罪他。”
师爷摇头道:“属下没探出口风,是小内侍递的帖子,听小内侍说,怀义公公有些着急。”
“哦?这个老狐狸什么事轮得到他着急?”应天府尹整了整仪容出去见客。
应天府衙门在城中的西锦绣坊,属于中城兵马司管辖,衙门大门朝着府东街开,周围店铺云集,很是繁华,怀义最喜欢摆谱了,他叫小内侍往应天府衙门递了帖子,自己却不进去,在府东街找了个茶楼坐着,等应天府尹亲自去找他说话。
“不知公公找我所为何事?”昨晚的秋风秋雨一直刮到现在还没停,天气骤然变凉了,但应天府尹却走的火气上来:这怀义简直有病!都在应天府衙门门口不进去说话,非要自己跑出来寻他。
整个茶楼的第三层都被怀义包下了,此刻他正负手看着窗外的风雨,转身说道:“府尹大人来了?请坐,我有事找府尹大人帮忙。”
应天府尹都被他整得没脾气,如今他再次遭遇危机,不敢再树敌了,他坐下一口气将天阙茶喝干,说道:“请公公直言,我能帮您什么忙?唉,你看到了,时隔三年啊,偏偏在考评的节骨眼上出了昨晚刺杀事件,那秦淮河的火光老远都看的见,金陵城再次全城戒严,后日就要秋闱了,我肯定要被读书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我今年若再评个下等,恐怕头上乌纱不保,将来想帮公公也无能为力。”
时隔三年,应天府尹急剧衰老,昨晚又几乎没睡,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更老的不像话了,连脊背都挺不直,而怀义却恰好相反,也不知是被阉割的原因,和寻常男人不同,别人是越来越老,而他仿佛越来越年轻了!四十出头的人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天知道他平日吃了什么是如何保养的,他现在是皮光水滑,一头乌发束在紫金五梁冠里面,一根白头发都看不见,穿着大红云锦蟒袍,束着玉带,腰身不见中年男人的臃肿,反而像青年人一般平坦有力,这种逆生长的本事,令应天府尹羡慕不已。
怀义笑道:“府尹大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就记得八月初九是秋闱第一天,是不是忘记了,那天恰好也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我说大人呐,那喜帖都是我亲手送给你的,你就没打开帖子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