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中珍宝,所以取名叫做珍儿。珍儿委屈的说道:“母后已经有四顿饭没有陪珍儿一起吃了,昨天早上醒来不见娘,睡觉娘也没回去,今早还是没看见母后,父皇在地里头睡觉,不能吵他,为什么母后也不陪珍儿玩会?”
刚忙完国葬,奏折堆积如山,沈今竹确实忽略了女儿,对她而言,珍儿不仅仅是一个孩子,也是她在深宫中最大的安慰,小孩子的身体是如此的柔弱,但散发出一股巨大的生机和力量,足以对抗一切黑暗。表面上是她保护着女儿,其实是女儿支撑着她。
沈今竹命人给女儿盛了一碗饭,搬了一张专门为小孩子特制的高脚椅来,把珍儿放在椅子上,递给她一个银勺、一双筷子,说道:“那你配哀家一起吃吧。吃完饭哀家陪你玩解九连环。”
谁知珍儿嘟着小嘴说道:“母后不要自称哀家了,我不爱听,哀伤是个不好的东西,把它甩掉。”沈今竹一愣,珍儿摸着沈今竹的脸,双手食指在眼脸下面划了一道,说道:“哀伤不好,会哭的,哭的孩子羞羞脸,不是好孩子。母后笑的时候最好看,一哭就丑丑的。”
女儿笨拙的劝解差点让沈今竹当场飙泪了,孩子就是这么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母亲在孩子面前都会变得坚强而感性。她夹了一块鸭脯喂给女儿,“好,以后在你面前,我就不自称哀家了。”
“母后说话要算数哦。”珍儿像是赢得了什么大胜利似的,笑眯眯的吃了这顿饭,从她两岁半开始,沈今竹就命人不准再给她喂饭,要她自己学着吃,筷子不会用,就用勺子或者干脆用手抓,刚开始经常吃着吃着,饭碗就盖在头上了,汤汁菜肴撒了一裙子,现在略好了些,饭碗能抓的牢,筷子也用的有模有样了,就是依然撒饭粒、漏菜、漏汤汁。
饭毕,女官牵着珍儿下去洗脸更衣,沈今竹宣了曹核进来。曹核这几年蓄了胡须,粗硬的胡须垂到喉结处,越发成熟稳重了。
“微臣参见太后。”曹核行了跪拜大礼。
沈今竹说道:“免礼,赐座。”
“谢太后。”曹核坐在凳子,抬头看着沈今竹,若要俏、一身孝,三十岁的沈今竹依然美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她目光看过来时,曹核几乎不敢与之对视,害怕内心的心跳耽误说正事。
“太后清减了。”曹核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真是没用,从小到大,总是在她面前口不择言。一个新寡的妇人,当然是比素日要瘦了,胖了才奇怪。
沈今竹似乎没听出来,说道:“案子审问的如何?”
曹核办的是一件惊天大案,月初沈今竹抱着皇子皇女,带着文武大臣送先帝的棺木入葬皇陵,五天前返程时京军三大营之一的五军营总指挥使谋反,带领军队包围了宗室和大臣们得车驾,号称是来“兵谏”的,并下了讨伐书,自称是不是谋反,而是来勤王的,说沈今竹是“妖后”,逼沈今竹自裁,以谢天下,给先帝爷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