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了,啪!复仇成功,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来人啦!有贼人。”
沈今竹忙双腿倒挂在飞檐上,向下探出头去,“别叫了,二姑姑,是我呀。”
“是你?你这个熊孩子!”沈佩兰和沈老太太异口同声道。
“你不是在京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沈佩兰又问:“晚上不去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沈老太太看的心惊,忙道:“你先下来说话。”
沈今竹晃动着身体靠近廊柱,欲抱着廊柱头朝下慢慢滑下来,岂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几支蚊子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时攻击她的脚背,奇痒难耐,双腿顿时乏力,从飞檐上松开,扑通一声,熊孩子掉进荷塘!
“今竹!”沈佩兰和沈老太太跑到栏杆边往下看,咕噜咕噜几个气泡从水底升上来,稚气的小脸从莲花丛中冒出,熊孩子踩着水惊诧道:“祖母?二姑姑?我明明上床睡觉了,怎么在这里醒过来?糟糕!我的梦游症又犯了!刚才我做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沈今竹二岁时确实有梦游症,有时候晚上会突然坐起行走,这种状态在好动的小儿中并不罕见,后来慢慢好转,到了五岁症状彻底消失,今日为了逃脱惩罚,索性装旧病复发。
瞧这熊孩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沈老太太暗道:莫非三郎说的都是真的?是今竹自作主张从京城跑出来跟着他回南京深夜,尽管泡在止痒药水里洗过澡了,熊孩子还是睡不安稳,在梦中时不时的抓挠身体,发出呓语声,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蹭。隔间沈老太太听见这动静,去看了熊孩子一次,命守夜的粗使婆子再抬了两桶冰搁在卧房,温度低了一些,熊孩子好像没那么烦躁了,能安静一些,沈老太太方能安心回房休息。
年纪大了瞌睡少,一趟折腾下来,沈老太太便走了困,睡不着觉,索性盘腿打坐,运气凝神。沈佩兰今晚和母亲同榻而眠,她睡到中途醒来,打了个呵欠说道:“还在操心四丫头呐?您别怪我说实话。不是您这样的祖母,绝对惯不出这样的熊孩子来。”
沈老太太扯了薄毯盖住女儿的胳膊,低声道:“好生睡觉,我待会就歇了。”
沈佩兰坐起来,在身后塞了个弹墨南瓜状的引枕靠在上面,揉了揉脸道:“您一个人打坐怪没意思的,我陪您说说话,说困了再一起睡罢。”
“也罢。”沈老太太颇有些不服气,“我孙子孙女十来个,那个不疼那个不爱?就是外孙外孙女也看的比自己命还金贵,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难道我不疼淑妃娘娘、不疼你的柏哥儿?又不是独独疼四丫头一个,怎么你们偏偏都说我把她宠成熊孩子了?”
“哟。”沈佩兰笑了,“除了我,还有谁说过?”
“他们敢当我的面说?”沈老太太有些无奈,“不过我能看出来他们都是这个意思。”
的确,除了沈佩兰这个小女儿,没有谁敢直言的。就连沈三爷这个老儿子在沈今竹手里吃了哑巴亏,也只是说四丫头性情跳脱,二哥二嫂管不住,那里敢说是沈老太太惯出来的胆子。
“我也是几十岁、当上外祖母的人了,休得蒙我。”沈佩兰伸出一个巴掌,“十个手指头都有长短哩,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四丫头母亲是难产走的,是您亲手把她这条小命从阎罗王手里抢过来,祖孙情分当然非比寻常。”
想起往事,沈佩兰至今心有余悸,那时二嫂难产,生了三天都没生出来,她在瞻园等的焦急,干脆回娘家看看,等她进了产房,已是一片哀哭声。二嫂已经没气了,双眼圆瞪,肚皮依旧高高隆起,产婆和大夫都说胎死腹中,唯有母亲坚持摇头不信,说她以前梦见有个小女孩叫她祖母,怎么会一尸两命了呢。
母亲抓起剪刀,剪开产道,产婆和大夫先是一愣,而后过去帮着按摩挤压,胎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