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贤君在灯前专心绣嫁妆,太夫人过去和她说话,“晚上就不要绣了,小心伤了眼睛,今天钦天监合了八字,定在明年入冬十月十九的婚期,还有一年多呢,不着急的。”

李贤君忙放下活计,扶着太夫人坐下,说道:“心乱,做些绣活安神静心。”

太夫人怜惜的看着她,说道:“还在为曹国公的事情烦心吧?楚嬷嬷已经把银子拿回来了,这就是你压箱底的嫁妆银子,不能动的。一应陪嫁的家具等物,我在你八岁的时候就选了好木料晾着,工匠们去年开始动工,现在板子大体都裁量好了,等雕工刻花纹,你也知道,金陵家具的纹样几年一变,做的早了就不时兴了。”

李贤君感动的扑到太夫人怀里呜呜哭着,“姑祖母最疼我了,那么早就操心我的婚事,还出私房为我准备嫁妆,贤君真是愧不敢当。”

太夫人叹道:“你父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定要尽心尽力,将来入了土,也对侄儿、对二弟有个交代。你大伯父那一支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我不管了,以后你也别管,放心,如今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做的丑事,将来他们再纠缠,从道义上就过不去,你不用理会。祸福相依,你舍了些嫁妆,甩脱了这些鼻涕般的烂亲戚,也是好事一桩。中秋以后,你就不用上学了,跟着国公夫人学习当家理事,闲时绣些嫁妆,栋儿即将册封世子,你就是将来的世子夫人,未来的国公夫人,要向前看,不要被往事捆住了手脚,至于如何对付曹国公府的人,你学我今日的作为就足够了。你要记住,嫁到徐家,就是徐家妇,一切以徐家人的利益考量,早些为徐家添丁加口,哪怕曹国公府作的抄家灭族呢,你的位置都稳稳当当。”

李贤君擦擦泪,说道:“我记住了。”

秦淮河畔,华灯初上,徐枫和沈今竹骑着枣红马并辔而行,两人都穿着浅红缠枝莲暗花道袍、大红履,头戴黑色飘飘巾,和参加秋闱生员的打扮差不多,就是都没有涂脂抹粉而已。不过此时秦淮河边很少见读书人了,因为后天八月十五中秋是最后一场考试,都在家温书呢。

沈今竹看着店铺的幌子,在烟雨楼门前停下,对徐枫说道:“找了一路都没找到,表哥定是在这里喝酒吃烤卤猪蹄。”

徐枫先下马问店门口的伙计,描述了一番徐柏的相貌,那活计说有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包下了三楼,在里头喝酒。

沈今竹也下了马,和徐枫一起上去,那徐柏果然在里头独自喝闷酒,看样子已经半醉了。

第68章 曹核桃作死再开局,沈今竹美女救狗熊

自从知道李贤君和徐栋定亲的消息,徐柏就觉得一颗心被硬生生挖了一半去,在秋阳下炙烤燃烧。你一直以为她是你的青梅,可是你却不是她的竹马,这个太虐了,而且人家定亲的对象是即将册封为魏国公世子的五堂哥徐栋!除了相貌,五堂哥家世前途样样都比自己强,徐柏输的心服口服,在人家订婚宴上强颜欢笑,和堂弟们一起给五堂哥敬酒打趣,心里却被在滴血。好容易熬过定亲宴,徐柏再也忍受不了,找了借口出门,一天一夜都没回去。

知子莫于母,徐柏的心思沈佩兰心里明镜似的,就是不点破,她还很感激魏国公夫人能这么快给李贤君和徐栋订婚,让徐柏早点死心。徐柏今年十六,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长痛不如短痛,只是徐柏昼夜不归,今日到了傍晚都不见人影,沈佩兰心里还是着急的,她就要素日和儿子最聊的来、而且知晓内情的沈今竹去找他,劝劝他,沈佩兰也没有别的选择,此事若被别人知晓,传起闲话来,对徐柏、徐栋、李贤君都是伤害。

沈佩兰恩怨分明,她和魏国公夫妇面和心不合,但是对大房的几个孩子还是很爱护的,上一代的恩怨没有影响到下一代,徐柏和徐栋、徐枫经常来往切磋,沈今竹和徐碧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