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呢,一定得是刚生没多久的,孩子大了就记事了,亲爹亲妈也舍不得。至于女儿嘛,不太值钱。”

章贺瞪了瞪眼,“这金猛真不是个东西!”他若是有苦衷也就罢了,为赌博卖亲生儿子,未免太不是个东西。

“他妻子没有阻止他?”

阻止?

阿炳心中升起一丝可悲,又觉得有些可笑。

“知道金猛他爹怎么死的吗?金猛家里人说是起夜的时候摔死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爹一个瘫痪在床的八十多岁老翁起什么夜。他是被金猛喝醉酒的时候打死的,一拳一拳……我们住在同一片,出殡之前我还去凑过热闹看了几眼,老头子脸上没有一块好的,鼻青脸肿,走了都没有好样子。”

章贺脸都青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阿炳继续道:“所以你们想想,一个连亲爹都能下得去手的狠人,怎么会把自己的老婆看在眼里。他老婆怀孕的时候都被他拳打脚踢的。”

“……”

贫民窟这种事情太多了,阿炳见了太多,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都没有太大起伏。

三名警员却有些沉默。

在他们的社交圈中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约等于零,但是在另一个阶层中,这种事似乎是一种常态。

他们是伸张正义的警察,可警察到底人数有限,管不过来那么多人。再加上很多时候受害者的包庇,都让他们工作的开展难度加大。

在阿炳说金猛家事之前,章贺也见过他的母亲和妻子,那两个女人十分瘦削,尤其是他的妻子,骨瘦如柴、脸色惨白地仿佛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她撂倒。

即便如此在他问话的时候,这两人也没有说过金猛一点不好,反而是关切地问什么时候能把金猛放出来,以及看押的时候犯人会不会受欺负、抑或是刑讯逼供……

阿炳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