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门这边是一张石桌和一张木质躺椅,另一边用木栅栏围成两块,一块是菜圃,另一块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
陆听安的视线在一株绣球花上停留了很久。
夕阳的暖光照在这个小花园,衬得这里生机勃勃,也照得花瓣上的小水珠清新透彻,闪着柔和的光。
蔡余林从陆听安身边走过,恰好注意到他目光的停顿。
“阿sir,有什么问题吗?”
陆听安面色如常地移开视线,专业道:“大门门锁完整无破坏痕迹,菜圃里绿植也没被踩踏排除翻墙可能,这两天并没有陌生人进入你家。不过我有个问题,那些花平时谁在照料?”
蔡余林转头看了眼,说:“是家父,他已经退休了,没别的事就爱养花弄草。”
陆听安又问,“你母亲失踪,他真的很担心吗?”
蔡余林皱起眉来,“阿sir,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结婚四十年感情一直很好,我母亲还是第一次两天两夜音讯全无,有谁能比我父亲更加担心吗!他连饭都吃不下,现在还躺在屋里。”
陆听安做出抱歉的表情,“别激动,我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蔡余林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在他刚背过身时,陆听安的表情却淡了下来。
小花园里的花明显刚浇完水没多久,花瓣上残留的水珠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流走。
若是清晨还能理解为晨露,这个点,只能是人为。
妻子失踪两天,丈夫急得吃不下饭卧倒在床,但是放心不下他养的花花草草,所以愁中抽空出来浇了花施了肥?
听着都很矛盾吧。
蔡余林带着付易荣和胡镇几人先进了屋,陆听安没跟过去,凑到石桌那边听顾应州问邻居话。
蔡家人不在外面,邻居几位太太倒不像刚才那么乐观,各个露出担心的表情。
“阿sir,慧娟不会真是遇上歹人了吧?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听说活人凭空消失的。慧娟这人我清楚,她是不可能自己离家出走的,一定有恶人掳走她,警署能不能派人来保护我们?蔡家出了这种事,我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啦!”
顾应州沉声,“别自己吓自己。”
陆听安不以为意地接了句,“安心啦,菩萨和大仙会保佑你们的嘛。”
邻居太太们一愣,尴尬地搓了搓手。
这话不是刚才她们安慰蔡贝儿的时候说的嘛?哎呀这年轻警员懂不懂事,她们会那样说还不是想让蔡家人宽心,可这家发生这种事,她们别家心里肯定毛毛的呀。
几人故意不理会陆听安,让他的话掉在地上。
不过她们也没再闹着要警署保护,而是接二连三地回答起顾应州问的话来。
“这家的男主人,哦就是蔡亚民,他是个很好的人啊。没退休以前他是市图书馆的管理员,文化水平很高的,经常会给住在村里的孩子带书看,我家小孙子还没搬去市区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亚民老哥后面跑,还总跟我们说蔡爷爷又教了他新知识呢。”
“蔡大哥是我们村公认的大好人,做人低调做事负责,这两年大伙一致把他当做咱们村村长,啥重要的事都让他出面去解决。阿sir,你刚刚问我他家庭和不和谐是吗?天哪,不是我说,他们家好得不知道羡慕死多少村里人喽。”
邻居太太掰着手指一点一点道:“图书馆管理员退休后一个月退休金就有五千多块,足够他一大家子生活开销了。他们家大女儿是华乐中学的老师,工作稳定,小儿子是百货公司的经理,年纪轻轻的前途一片大好。孙子和外孙女这两年也一直养在他们身边,阿sir你说说,人这一辈子图啥?不就图个儿女成才,子孙绕膝吗,蔡家这老两口的老年生活可不就是港城无数人最想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