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州嗯了声,身形一晃。

陆听安才从他身边走过,眼疾手快就扶了一把,随即蹙眉,“喝多了?”

顾应州反应有点慢,停顿了一秒,轻笑否认,“没。”

陆听安更加笃定了一点,“就是醉了。不认识的人来敬酒不会拒绝吗?你又不是今天的主角,显着你了。”

嘴上不留情地讽刺着,手上却没有松开分毫。人是他带来的,喝醉了总不能往路边一丢就行,勉为其难照顾着点呗。

陆听安扶人的时候抓的是手臂,拉人为了方便一点顺手就滑到了手腕处。顾应州为了宴会换了西装,袖口窄小,刚好一只手能握住。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导盲犬,不是想说自己是狗,单纯想骂顾应州这个醉鬼现在没有自理能力。

顾应州感受到手腕处的力道,不轻不重,主打一个引导的作用。他感觉心里就像有一根羽毛在挠似的,痒痒的,是一种怎么都抓不住的飘忽感。

胸口微微发热,借着酒劲,顾应州手一翻抵开了陆听安的手,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那只手攥入掌心。

陆听安挣了一下,没挣开。这人劲大他是知道的,训练的时候一只手就能制服他,让他动弹不得。

两人衣服薄厚差了不少,他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外套,顾应州的是稍微厚点的西装、一看就不怎么抗风,但两人的体温却天差地别,一个温温凉凉,一个像火炉。

陆听安不习惯跟人肌肤相贴,不过顾应州的手温热干燥,虎口处略有粗糙的茧也不让人讨厌。拉着跟个暖手炉似的,感觉倒也不差,他便歇了再次挣扎的心思。

反正睡也睡过了。

夏言礼晚上要在陆家过夜,晚宴好几个小时,他的嘴就没怎么停过,几乎把所有没见过的、看着很好吃的都吃了一遍。

这就导致晚宴结束时,他的肚子都凸出来一圈,里面装满甜品点心和茶水。见佣人忙碌着开始收拾满桌满地的狼藉,他不好意思光站着,就上去帮忙一起收拾起来,顺便运动消化一下。

正收着,陆听安和顾应州手牵手就走过去了。

夏言礼盯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这…这是演都不演了?!

*

厨房,两个佣人正在忙前忙后,把没用的食材保存起来,没吃完的甜品点心都放进冰箱。

陆沉户和陆听安是不吃剩饭剩菜的,生日宴上没吃完的这些剩的也不会浪费,家里上上下下不少佣人,吃不完的他们还能往家里打包,家里人不仅不会嫌弃,还会高兴地不得了。

顾应州看了眼其中一个圆脸女佣,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陆听安冲着人喊了一声,“文葱,我之前让你做的东西做好了吗?”

顾应州想起来了,这是上次来过夜的时候,那个被陆听安狠狠毒蛇过的姑娘。这姑娘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动作麻利,看起来也没有再受伤的样子。

“她清醒了?”

陆听安知道他在问什么,不愧是当警察的,都醉了还在关心市民的人身安全。

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陆听安说:“上次之后她被我开除了两天,回了趟未婚夫家,半天时间不到就收拾着大包小包哭着回来了。”

厨房就这么一点大,陆听安也没有收着自己的声音,文葱一下子就听见他在说自己的事情了。

她没觉得尴尬,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找自己的东西。

陆小少爷说的是对的,一个绿她的男人根本就是没有心的,可能他以前确实真心实意喜欢过她,但他已经变了。再坚持既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以前那段纯粹的感情的玷污。

被开除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离开陆家以后文葱暗暗在心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