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一愣。
林见江转头望着他,眸光深沉,“倩卉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为她做点什么?她跟我们都不在一个班了,要不是因为你,她根本就可以避免跟柳云灿过多接触,也不会变成最后那副样子。你说你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说你什么都没做!”
他真是恨透了程帆这副无辜的嘴脸,这人长着一张吴倩卉会喜欢的脸,那他从一开始便是有错的。
程帆无言以对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柳云灿这三人小团体中,林见江是最正常的一个,在他挨了柳云灿的揍的时候,林见江偶尔会给他买两管祛肿药,也会在柳云灿和吴倩卉离开以后帮他收拾一下被拽得稀烂的书包,向他说一声抱歉。
他以为林见江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也算是迫不得已,是交友不慎的结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人表面看起来阳光开朗,内心其实早就腐败不堪。
比起表里如一的柳云灿,林见江这种工于心计、背后捅人刀子的反而更让人觉得可怕。关键这样的人还以自我为中心,犯了错以后不但不反思,还试图给无辜的人安上一些罪名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没了继续跟林见江对峙的欲.望,程帆站起身来,“阿sir,案子已经调查地水落石出了,请问我可以带我母亲回家了吗?”
陈心芳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惊吓,程帆心疼她。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日后要出人头地的野心,他知道,就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保护不了自己在意的所有人,林见江才会把矛头对准他,并且完全没有悔改之心。
顾应州没有拒绝程帆的请求。
“易荣,你送陈心芳母子俩回去。”看到付易荣进来,顾应州顺口给他派了个活。
付易荣觉得自己警署的凳子都还没有坐热呢,指着自己的鼻尖,“又我?”
顾应州很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对他家熟悉。”
付易荣:“……”
在人家家门口盯了好几个小时,能不熟悉吗。
陈心芳和程帆一弱一小,他家距离警署又有二十多公里,凌晨三点多外面连一辆出租车都不经过……付易荣也就嘴上抱怨一下,真要违抗顾应州命令的话还是做不到。
看了眼低头记笔录的陆听安,付易荣难得热心地发出邀请,“陆sir,顺路送你回去?”
陆听安诧异地抬起头来,观察了两秒付易荣的表情,居然没有看出半点虚情假意的成分。
付易荣被他看得有点虚,摸了摸脸,“干什么这样看着我,走不走?”
陆听安眨眨眼,还没回答,身边的顾应州就说话了,“他不走。”
付易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老大,我问的是陆听安。”
顾应州伸手阖上了笔录本,不疾不徐地问,“程帆家在哪里?”
付易荣快速地报出了一个地名,顾应州又问,“陆听安家在什么地方?”
付易荣又想都没想报了个位置,话音刚落,听到他家老大嗤了一声,“一个朝南一个朝北,相差了快五十公里,你说顺路?”
像是回过味来,付易荣马上回答,“我可以先送陆听安啊,不会让他在车上等久的。”
“油费呢?”顾应州反问,“用警车顺路送他,下次油费从你工资里扣。”
付易荣:“……”
他盯着顾应州的薄唇看了许久,不敢相信这么冰冷的话居然是从三十七度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不就是顺便送陆听安一趟吗,送的可是陆听安啊,他不是应该举双手双脚赞成吗?为什么还来计较区区那点油费?
脑中灵光一闪,付易荣突然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向两人,“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顾应州慢条斯理地放下警服的袖口,懒懒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