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江估计做梦都想不到,他自认为是遮挡严实见了陈心芳,却被一个熟悉他的陆听安以这种方式把他做的事看了个完整。
回忆了一下林见江这个人,陆听安觉得自己看人还是太浅显了一些。
昨天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只把他当成一个简单的高中生,可能因为和柳云灿玩得多性格稍有恶劣,可他给人的总体感觉并不差,阳光开朗,话很多,还有点小幽默。
现在细想起来,才会发现他的反应是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柳云灿和吴倩卉是他的好友,两人死的这么惨,他却没有表现出特别难过的样子。
虽然提起这两人的时候他有失落,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柳云灿两人死于仇杀,结合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林见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参与,那他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仿佛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凶手的仇不会迁到他身上一般。
陆听安掀开被子下床,站起来时却双腿发软,控制不住地跪倒在了地毯上。双手下意识地撑开扶住地,手上攥着的手帕掉落在一边,鼻子里尚未完全止住的血便大滴落在地上,溅出一朵妖艳的花。
饶是他用最快的速度去擦,也抵不过毯子顷刻间将血吸噬干净。
这下遭了。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着地上灰色毯子上多出的一块深色印记犯了难。明明最不喜欢麻烦人,结果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麻烦上了。
对于身体上出现的异样,他则没有太放在心上。
原主的身体素质,就是突然死掉了也不奇怪。流鼻血这种事还算常见,就算普通人上了火也得落几滴,他最近受了不少累,可能是身体提出抗议了。
陆听安随便给自己流鼻血的事找了个借口以后,拿手帕仅剩的干净部分用力在地毯上抹了几下。直到双腿渐渐有了点力气,他才站起来。
……
到警署是二十分钟以后,陆听安一到就看到了一同待在审讯室的陈心芳母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问两人的情况,而是在一行人中先找到了顾应州。
看到他,顾应州原本懒懒靠着椅子的身子都坐直了些。
“这么快就醒了?”
陆听安点了下头,“闹钟响了。”其实不是,是他正好知道斗篷男的身份,很自然的就让自己苏醒了,好像也是因为他在梦境里来去自如了,鼻血也来去自如了一点。
他对顾应州招招手,“顾sir,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顾应州站起身迎过来,“说。”
陆听安看他一脸认真的神情,还纠结了一下。不过到底自己弄脏了别人的寝室,他还是厚着脸皮承认,“你寝室的地毯被我不小心沾上了一点血,要不你把价格告诉我,我把钱赔给你,或者买一块新的给你?”
顾应州越听,眉头拧的越紧,脑子里也只剩下一个问题,“哪里来的血?”
陆听安愣了下,揉了揉鼻子,“就……流了点鼻血。”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流鼻血。”
陆听安:“……”这怎么说呢,人流鼻血也不一定非得说个所以然出来吧。
既认真又敷衍地说了一阵后,顾应州总算相信陆听安身体没出现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有个疑点悄然在心里种下,让他不得不多在意一些。
“地毯脏了就脏了,我还不至于连一块新地毯都买不起。过段时间警署会给警员统一安排一次体检,别人去不去无所谓,你必须要去。”
陆听安点点头,算是应下。
陆沉户找过专业的家庭医生,隔三差五的就给他进行最全面的体检。即便是这样都没能检查出来什么问题,更何况是警署安排的体检,估计顶多也就说句气血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