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小时后痕检科的警员就收获颇多地出来了。

李崇阳对顾应州汇报道:“老大,都找到了。别墅里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鞋柜衣柜里的都是宋仪枝平时会穿的风格,卫生间里女人的洗护用品都没有收拾掉,我们拿了牙刷、毛巾以及浴缸排水孔里的毛发,回去化验一下就能知道住在这里的女主人是不是宋仪枝。”

话落,痕检科的警员也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三根手指粗,二十多公分长的水果刀。

“顾sir,这是在厨房刀架上发现的水果刀,刀柄和刀刃的衔接口发现少量干涸的血迹残留,根据尸体致命伤和小部分锯齿状伤口来看,这把刀就是杀害宋仪枝的凶器。”

“我们在别墅里喷了鲁米诺试剂,发现楼梯的扶手、客厅的瓷砖上有一些滴落的少量血迹,二楼浴室地上和洗手池边则有大量的喷溅式血迹,二楼浴室为第一案发现场无疑。凶手在浴室用水果刀杀害受害人,转移尸体的时候不慎让血迹滴落。”

顾应州微微颔首,认同了警员的说法。

余光注意到院子还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时,他脸色一顿,“付易荣,检查车子后备箱。”

付易荣赶紧去别墅里面找出了车钥匙。打开车锁,痕检科在车后座找到了很多藏獒犬留下的棕毛,车垫上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泥土,后备箱则是有不少宋仪枝的头发和残留的血迹。

这下第一案发现场和抛尸工具、分尸帮凶都已齐全,便是谭昌宁再长十张嘴,也辩解不了半分。

……

谭昌宁被铐上,往警车里押的时候,他却噘嘴吹了声长哨。

被铁链锁住的两只藏獒嘶吼地愈发瘆人,链接着链条的雨棚都被它们扯出了吱呀声。

警员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吹口哨,直到昏暗中一只黑白的边牧狂奔而来。

谭昌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抓着他的警员的手,用力地抬起双手指向陆听安,“黑豆!咬死他!”

叫黑豆的边牧直冲着陆听安去了,一点儿也没停顿。

陆听安只看到一道黑白的影冲着自己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被强劲的力道撞倒在地上。

身上压着一只六十多斤重的成年犬,整个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一般,连呼吸都被堵在气管。腰刚才往地上一撞已经几乎没有知觉了,腿也完全使不上力,甚至连支起来抵撞狗的能力都没有。

“陆sir!”“听安!”“陆听安!”

陆听安似乎听到有很多人在喊自己,可他两只耳朵耳膜发胀,耳鸣声冲击着大脑,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眼前彻底失去光线之前,他看到边牧锋利的牙齿朝着自己的脖子追过来。

趁着最后的意识还清明,他努力把脖子往外套里缩,尽管这种无谓的挣扎对狩猎者来说并没有意义。

然而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陆听安依稀听到有人骂喊,接着他的脸上滴落了两滴滚烫的黏腻的液体。

不等细想,身上骤然一轻。气流终于可以通过气管进入肺部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气。

“陆听安!”陆听安听到自己头顶有人在叫自己,“醒醒,别睡!”

陆听安挣扎着睁开眼,恢复光明的第一眼,是顾应州半蹲在他身边关切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