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酒店真的出现疯子杀人这种事,陆沉户的生意怕是要受到很大的打击。

一提起这事,陆金觉得诡异,“陆家酒店的客人入住前都有前台进行登记,并且都看过居住证,前台说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疯子,所以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陆金马上找补,“先生说不是多大的事情,都不准备报警了,相信他已经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少爷你不用担心。”

怕陆听安再问,说完陆金就跑了,也没给他多说的机会。

……

陆沉户不在,陆听安只随便扒了两口晚饭就坐到客厅的太妃椅上想案子。女佣们收拾好卫生后陆续回了自己房间,也没人敢来打扰他。

大厅安安静静的,陆听安盘着腿坐了很久,直到腿开始发麻,他才回过神。周围落针可闻的寂静让他的心都如同泡在一潭死水中,抗拒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比起在陆家偌大的别墅,他其实更喜欢警署一点。

顾应州就像解毒的良剂,只要待在他身边,哪怕不睡觉,精神也是很放松的,很少像现在这样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要从里面跳出什么。

由奢入俭难,特别是陆听安继承到的原主的破体质。只要感受到一 夜无梦的轻松,连他都做不到重新坦然面对自己的鬼屋。

但是陆听安不能放任自己窝在顾应州身边。五年前火灾的案子已经破的差不多了,宋仪枝被杀案现在却还没有眉目,梦魇虽折磨人,却也是能让他更快一步进入案子中心的渠道。

有顾应州的地方就没有梦魇,从某些层面来说,似乎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在楼下又哄了自己半小时,陆听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毅然决然地上楼。

一天没住的房间温度比室外还低一些,开了空调,到卫生间泡了个澡后,陆听安板板正正地躺到床上。

大概是知道他迫切想见到自己吧,梦魇来得很快,几乎是刚闭上眼没多久,陆听安整个人就有失重下坠的感觉。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浑身湿淋淋的,还有不少水正从头顶浇下来。

下雨天?

疑惑刚刚冒头,他听到耳边稀里哗啦的一片水声,抬头一看,正顶上是两米高的大喷泉,喷泉水正源源不断地从他头顶倒下来。

陆听安:“……”

他狼狈地从喷泉池里挣扎出来,心里连着骂了梦魇好几句。谁好人家给别人安排喷泉浴啊!

陆听安跟淋雨小狗一样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水渍,正准备拧睡衣上的水,突然一声婉转的“嗯~”传进他的耳朵。

“……”

猝然扭头,他看到身边的长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跟两条蛇一般缠在一起,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双唇紧紧相贴,偶在月光下还能看到唇齿间落下银色的丝。

陆听安觉得,以梦魇的恶趣味,故意弄出一副活春宫来吓他也不是稀奇的事。很可惜,他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凑了上去。

两张完全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女人是很艳丽的长相,一颦一笑间都似有妖气缭绕;男人清俊,被逗弄得面红耳赤,任人搓扁捏圆。

两人情深意切你侬我侬,土味情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陆听安蹲在喷泉边,捂着耳朵沉思。

梦魇不着调,但绝对不可能跟案子毫无关系的都拿来调戏他。

身后水乳交融的声音愈发浓起来,空气中都仿佛多了一股刺鼻的腥味。

他屏住呼吸,难掩厌烦。

陆听安想,要不回头看一眼,万一真有线索呢?

身子僵硬地像石子,理智逼迫他往后转,然而脑袋却跟被502黏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