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道:“我不认识啊。”
枪近了一分,他尖叫,“我只记得他的脸!阿sir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把枪移开吧……”
“五年前那个男人找过我一次,给我五万块钱给樱桃算一命,词本都是他给我准备好的!我就见过他那一次,是个年轻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穿得很白很干净,身上还有一股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后来、后来他找我都是用书信的方式了,每个月时间到了我家门口就会多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千块钱和一袋药,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他给我的。”
“阿sir,你们留我一条命,只要那个男人站在我面前,我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
常忠佑拼命地向顾应州展示着自己的价值,殊不知就算他不求饶,顾应州也不会开枪打死他。
警署有警署自己的规矩,拿枪威胁犯罪嫌疑人其实就不和规矩。只可惜顾应州向来就不是个懂事的人,在他的行事准则中,面对常忠佑这种人,效率才是第一。
常忠佑这种人毋庸置疑是要抓回去严审的,顾应州不会让他坐自己的爱车,就给警署打了电话,让那边派警车来抓。
等待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枪,把常忠佑吓了一跳又一跳。
等全副武装的警员赶到的时候,常忠佑差不多吓掉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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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些什么来了?”回去的路上,陆听安主动开口跟顾应州交流心得,“他有没有供出那个男人?”
顾应州开着车,微不可见地摇了下头,“这个案子错综复杂,跟案子有关系的人都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不得不承认,案子进展到现在这一步,有很大一部分运气的成分。
如果B组的人没有抓到刘威那个抢劫犯,就不会抓到樱桃,如果章贺没有跟付易荣提起樱桃的事,他们短时间内可能也不会联想到一个看起来跟宋仪枝完全没有关系的前歌星。
陆听安不知道顾应州在想什么,他要是有读心术能够读明白顾应州的心理想法,就会坚定地告诉他,运气就是实力的一种。
这是蝴蝶效应的威力,当初章贺带着阿炳回来的时候,他们要是没有主动审问探出刘威那些人的异样,事情也完全不一样了。目前来看,他们做过的事情都是有正向反馈的。
顾应州说:“常忠佑只记得那人的脸,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穿得很白很干净,戴眼镜。”
陆听安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给出了两个大致的猜测,“医生,或者是化学研究员。”
“常忠佑不是个很谨慎的人,刚才我们在办公室外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能发现我们,说明这人本质上很自负,并不担心自己做的那些勾当被人发现,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门上开个玻璃挡板。他的性格,只要看到钱就一定会忽视其他很多细节,连他都记得五年前那个男人穿得很干净,看来那人有很深的洁癖。”
而医生和化学研究员因为工作性质,往往会形成这种职业习惯。
陆听安没有把自己的推理完全说出来,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说,顾应州心里也是有大概猜想的。
一般人不会有事没有往自己身上喷消毒水,更不可能接触到麦角\酸那样的禁药。对聪明的专业人士来说,实验做出麦角\酸的衍生物不是什么难事。常忠佑说那些药是被装在袋子里的,也差不多能证明那些药是自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