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怀疑,巧曼立马撸起袖子,露出了一截手臂上的新旧伤痕。那些伤痕并不见血,分布在她纤细的手臂上时却十分可怖,有几道呈深紫色、周围泛着青,看起来是有段时间的旧伤,有几道纵横交错的则还新鲜,中间红两边肿,一看下手之人就用了不小的劲。
巧曼说:“先生近月来喜怒无常,有一点不顺心就拿皮带抽我,虽然衣服穿得多,可他力气太大了。”每次都是用了狠劲,越是哭闹,那样的程度就越久。
陆听安侧头看了眼巧曼的着装。她说厚,其实就是一件稍微厚一点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花色小马甲。对于现在这个过一天就降好几度的天气来说,她穿得算是单薄,难怪皮带留下的印子那么深。
顾应州板着脸,“雇主对你实施暴力殴打,为什么不报警?”
听到一名警察说这样的话,巧曼眼睛红了,“没用的阿sir,我偷偷找好几个人打听过,报警没用,警察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大概是真的委屈了,积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听到车里都有自己的回音,巧曼才意识到自己太激进了。她底了一大滴眼泪在裤子上,垂下头,“不好意思阿sir,我不是说你们。”
这两人跟别人不一样,她是知道的。顾sir一直以来都是报纸上的神探,他将那么多恶人绳之以法,本来就是管不着她们这些普通人的小事,还有陆sir,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还在那个泥潭里挣脱不出……
正胡思乱想,她听到顾应州说:“抱歉,我不知道。我会向督察汇报这个情况。”
巧曼诧异地抬头,后视镜里顾应州目视前方,陆听安倒是给了递了个含鼓励的眼神。
*
顾应州把巧曼送到了陆家经营的一家酒店。
金旺角大酒店是陆家盈利比较高的一份产业,港城人来人往的,来这出差的很多一部分人都愿意来金旺角住。
陆家还有一栋写字楼,那是总部,招揽的是一些销冠和高材生。
以巧曼目前的能力,进总部确实还差了一截,但酒店正合适。不管是当酒店前台还是帮忙打扫一下卫生她都还能吃得消,关键是酒店住的地方多,二楼就有为员工专门准备的员工餐厅和宿舍。
陆听安亲自带人过来,酒店经理那叫一个重视,亲自带着巧曼去熟悉酒店上上下下的情况,还拍着胸脯向陆听安保证不会亏待了这姑娘。
安顿了人后,陆听安才跟着顾应州回警署。
离开了一上午,重案一组俞七茵几人干了不少事,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空闲坐一会,就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办公室门打开,看到风尘仆仆的两人从外面进来,几人立马起身相迎。
付易荣还很有眼力见地倒了两杯水。顾应州火气旺,大冬天的也爱喝凉白开,陆听安身子弱,手脚常年冷的像死人,给他倒的就是热水,冒着徐徐热气。
胡镇和李崇阳最先来汇报情况,“我们在宋美晗和她父母的住所外盯了一宿,这几个人在家的活动少了很多,宋仪枝的死对他们应该还是不小的打击。那对老夫妻上街过两次,买了些死人用的东西和一堆纸钱,宋美晗九点多的时候穿着运动衫出门,遛狗的同时还跑了两公里。”
付易荣啧啧两声,“亲妹妹死的那么惨,她还有心情晨跑?”
俞七茵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他们在警署关了大半宿,回去不睡觉还能买东西,还去晨跑?还真是老当益壮加年轻气盛,怪不得是一家人。”
宋美晗是个什么样的人,重案一组都清楚。她身上的嫌疑一直没洗清,找到证据前,俞七茵几人也懒得猜她到底会不会因为宋仪枝的死难过。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