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家的佣人平时并不上二楼打扫,也不敢。
这五年来除了黄老板本人偶尔会到楼上看一眼,其他人根本不会上楼,更不会特地上来通风。
才走到主卧门口,陆听安就敏锐地闻到卧室里面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那是木头、塑料和布料各种东西燃烧后糅杂在一起的味道,不算刺鼻,却黏在鼻膜上挥之不去。隐匿其中的,还有一丝霉味。
陆听安不喜欢这种浑浊的味道。
目光在烫金门把手上停了一瞬,他还是打开了门。
印入眼帘的,便是很可怖的焦黑。
房间经过三次不同程度的燃烧,已经看不出原样,就连最靠近进出门的衣柜都烧黑了一半,白金色的实木柜子上图腾一般印着灼烧的纹路。
看得出来,靠近落地窗的那边火情最严重,窗帘被烧得只剩下几根布条,地上滴落着焦黑的、一滴一滴的布料和塑料浓缩烧尽后的物质,化妆桌也烧得只剩下几条金属制的腿,融化的、碎裂的化妆品散落一地。
黄老板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哀哀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始终没走出来,每次打开这个房间的门,我的心都像在滴血那样疼。”
被扶着走到窗边,他指着楼下被烧焦的老树的位置,恨恨道:“那个记者那年就是在那个位置拍下了仪枝被烧死的一幕,他本来也有机会救出仪枝的,如果他愿意冒一点险,如果火势没有那么猛多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仪枝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记者亲眼目睹宋仪枝死亡这件事,夏言礼也略有耳闻。当年这事情闹大后,很多粉丝都觉得那个记者是故意不施救,粉丝对这个记者实施了暴\力,不得已,记者公开露面道歉。
“当年,我好像看过道歉的报道。”夏言礼小声说,“人都是有悔过之心的,那个记者的愧疚不像假的。”
那时候他看报纸都差点看哭,觉得那个记者也快成为受害人。
黄老板听到夏言礼竟然在为那个记者求情,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听他放屁!他就是靠着仪枝在火里的最后一段舞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顾应州问:“你知道他把那段视频卖给谁了吗?”
黄老板笑了下,缓缓地抬手指了一下自己,“我。”
“那段视频啊,在好几个电视台都放过。起初港城日报还想把视频买断,我抢占先机,把原片都买了回来。”顿了下,黄老板说:“仪枝死后,还有几个舞蹈家在她的那段舞上编舞。要我看那就是东施效颦,她们没有经历过火灾,又怎么能懂那段舞蹈中的绝美?”
他反复提起舞蹈、绝美,不由得让陆听安对那段视频也产生了一点兴趣。
“黄老板,方不方便让我们也看一下那段原视频?”
黄老板为难地皱了下眉,“那个录像带,你们当年没看到过?”
陆听安没说话,只是对着他浅笑,很是礼貌。
他当然是没看过,宋仪枝死的时候,他还在自己的世界当早五晚九的苦命大学生呢。
看出他微笑中的意思,黄老板无奈,“好吧,请跟我来。二楼最靠里的房间是仪枝当年的练歌房,那里设备齐全,我把磁带都放在那里了。”
陆听安依旧是微笑,“多谢。”
黄老板没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安子: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私密马赛饱饱酱,连续上班十五天后,重获自由直接昏睡一天[化了]写不完真的写不完,明天再更
第58章
歌房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地板上堆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里面灰太大,巧曼,去把窗帘和窗户都打开。”黄老板命令了一句。
巧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