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天到现在凌晨两点多,他一整天在警署,半夜又爬山寻尸沾了一身泥和尘。柯彦栋发言的时候他还能催眠一下自己,现在忍耐力却已经达到极限。
一个多小时前他出了一层薄汗,汗液蒸发以后里衣就黏在身上,不适到让他觉得自己开始发酵,这身衣服多穿一秒都是煎熬。
顾应州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有很严重的洁癖。
他转头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向窗外。
黑蒙蒙的一片夜色,车影人影什么都看不见,连月亮都藏在厚重的云层下面没有现身。
陆家距离警署说远不远,近却也不近。半夜把陆金从被窝里挖出来,接陆听安回家以后再等他洗完澡,再送回警署,这中间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思考再三,他轻声道:“我寝室就在警署后的那栋楼。”
陆听安眼睛微微瞪大,浑身刺挠的感觉都顿了一下。
没听错的话,顾应州这是在邀请他去他寝室洗澡?
真是天下下红雨了,难道是他这段时间直男的表现,终于让顾应州相信他不是个gay了?
可喜可贺!
稍微客气了一下,陆听安还是迅速遵从了内心。
他太想快点洗掉身上的汗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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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应州的寝室跟陆听安想象中的大差不差。
寝室没多大,一走进去,靠近门边的就是开放式厨房。常住的警员可能会在寝室洗手作羹汤,但对顾应州来说,这个厨房就非常多余,锅碗瓢盆一概没有,只放了一台看着很高级的咖啡机,旁边随意摆着没动过几粒的咖啡豆。
再往里,卧室跟客厅为一体,不大不小的一张床放在最中间,一侧放着很小的书桌和衣柜,另一侧则是一张单人沙发和圆形茶几。
除了这些,这个寝室再找不出别的家具。地方很小,却因为住的时间短、东西少而显得有些空。
“你先随便坐会,我给你找身衣服。”脱了鞋进屋,顾应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