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安说:“相比其他公园,这里几乎没有一点人气,怪不得凶手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抛尸地点。”
这种幽深、人烟鲜少的地方向来都是罪犯最爱的抛尸地,犯罪痕迹能很轻易地跟自然融为一体,被人发现的风险也极低。万一运气差处理尸体的时候正好被人撞到,他(她)也能在夜色和树木的帮助下完美地隐藏自己的身型。
环顾了一下四周,陆听安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顾应州,“顾sir,你说我们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会不会有哪颗树后躲着一个人,此时此刻正露出一只眼睛注视着我们?”
顾应州:“……”
大半夜的,这种话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顾应州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希望他在?”
陆听安笑笑,摇了摇头,“只是好奇而已。心理学上说,一名成熟的以杀人为乐趣的杀手,一定会在犯罪后再次返回现场,他们会以看客的身份欣赏自己的杰作,也期盼着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恐惧、惊撼的表情,这些都能让他们感到愉悦、满足。”
受害人以古代极刑的手法被分尸丢弃在一片公园,这其中肯定有值得深究的原因。
走了大概百来米,陆听安看到了那条被警戒线拦起来的,沾满鲜血的长椅。拖拽的血迹足足有三四米长,在灌木丛留下一片跌落式血迹后,痕迹戛然而止。
陆听安不由得又有些疑惑,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将尸体撕裂成好几块的呢?总不能真是找了几匹马吧。
又走了百来米,两人看到了一架木质秋千。
听俞七茵说,另一只断臂是搭在秋千上被发现的,所以血液深深地渗透进了拴着秋千的麻绳的木质的秋千板。
顾应州越过警戒线看秋千的时候,秋千边通往林里的小路上小心地走下来两个人。看到顾应州,他们立马喊道:“顾sir,我们找到了受害者的上半身!”
不知道是凶手故意还是死者尸体被外力拉扯时拽掉了衣服,尸体是赤\裸的。
两名年轻男警员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各占一边小心地抬着她剩下的一截手臂,愣是一眼都不敢往下看。这种情况下,多往这位可怜的女性身上看一眼都是一种冒犯。
顾应州没有管他们往四周躲闪的眼神,他目光坦然直白地看向这段上半身的心口。
在胸\部往下的位置有一处狰狞的刀伤,血肉外翻,深可见骨。
他眉头一蹙,“看上去像是被利刃插\进心口一击毙命。”
陆听安低低地嗯了声,“如果是这样,至少死前她还少受了点痛苦。”注意到两名警员的紧张,他话题一转,“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这部分的?”
警员没有空的手,就用眼神往林子深处看,“这是在半山腰找到的,那里有一座雕像,她就靠着雕像的底座。”
“头呢?”
警员摇头,遗憾道:“能找的有路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受害者的头部。会不会跟当初厕所无头尸案一样,凶手不想让我们知道受害者的身份,所以提前把头处理掉了?”
同样是割首,同样是找不到头没法彻底确认身份,陆听安只想了半分钟,就否定了警员的说法。
周金耀杀人的地点是在平南岭那种贫民窟,那一带鱼龙混杂、人多口杂,他是心理扭曲加上没有更好的抛尸地点和抛尸工具,才草草地将周婉喜丢在公厕,妄想没有头警察就查不出她的身份。
但这起案子不一样,凶手既然能把尸体运到这么偏的地方,还使手段分尸、将尸块撒在公园各处,那他完全有条件把受害者丢向更远、更隐蔽的地方。
既然他如此大费周章地处理了尸体,就说明他根本不怕尸体被发现。
他甚至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