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尔若沉静地看着他的脸,不由想起前天他抱着被褥枕头来找自己,很可怜地说不敢一个人睡,以及之后在自己房间赖床,被叫起来还鼓着脸生闷气的场景。
完全不是今天萎靡不振的状态。
所以是因为没有来自己房间睡,才没睡好么。
边尔若思索着施舍尤葵来他房间睡觉的可行性,他睡觉的警惕性很高,睡眠也浅,但他确实没有在那天晚上有被吵醒的迹象。
尤葵睡觉很安静,抑制贴遮得很好,没有致使信息素外泄,何况睡的是沙发,离他的床也有一段距离。
确实不是不能允许。
尤葵毫不知情他仅是通过一个梦,就得到了在边尔若房间度过夜晚的允许。
当天晚上,主厨熬好安神汤后,诺德夫人一改和尤葵说话的温柔,冷漠且不客气地对边尔若说:“你,去把安神汤端给尤葵,要是让我看到这个汤撒在地上一滴,你就等着负责用舌头把它给我舔干净。”
边尔若早已习惯这种待遇,没有表情、默不作声地接过那碗汤,往楼上走去。
如果不是看在尤葵的份上,他大概率会沉着脸,毫不犹豫地把这碗汤倒进厕所,然后再把这个碗丢到窗外。
盯着那碗乌黑发亮的汤,他的嘴角倏地意味不明地噙起一丝笑意。
如果尤葵·诺德知道他所谓的亲切温柔的母亲,面具之下竟是这样一张尖酸刻薄、令人发指的面孔,将会是什么精彩绝伦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