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托着他的时候,就像端着托盘一样轻松,他的手掌是温热的,碰到他的皮肤时会泛起微微痒意和一股不可言说的颤栗,从触碰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微圆的眼睛睁大了些,身体不由得往椅背上靠了靠,只是想象,他就已经沉溺,无法自拔。

呼吸比平常急促了几分。

鼠标滑动,他目光下移。

[松涔衣服乱了,眼尾发红,眸中如一汪泉水般的清泠被打碎。

他像一尊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神佛被虔诚的信徒亲手拉入凡尘,染上人类的七情六欲。

红肿的唇半张,轻轻喘着。

雪白的长颈微微仰着,抱着那人劲瘦腰部的手转移阵地,抱住他的头。

忽地,他手指难以自禁抓了抓乌黑硬挺的头发。

“不,不要。”

韩烨抬起头,唇上一片湿润的光泽,狭长的眼睛带着渴求意味望着他,像极了一只向主人讨要肉骨头的大狗,乖巧又充满野心和欲望。

松涔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上次看到的小狗套装应该很适合他。

韩烨舔了舔:“真的不要吗?”

一股微弱却又无法忽视的像电流一样的感觉激得松涔颤了颤。

他垂着盈了水意的眸子,轻声喊他的名字:“韩烨。”

韩烨眸色深了深,埋下头去。]

裴松霖闭上了眼睛,后面的不需要再看,他亲手写下的,记得一清二楚。

好像真的有湿热的触感将他包裹住。

他脸色更红了。

握着鼠标的手不知何时从檀木桌上滑落下来。

他穿的短裤是松紧腰,轻松就伸进去了。

他想到白天在咖啡店里写这一章时,那人笔挺的身体在咖啡店忙碌地穿梭,端着的托盘上物品换了又换,始终稳稳当当。

给他续杯时,他微微弯下腰,放下续满咖啡的杯子,又迅速站直,微笑着说:“请慢用。”

不到一分钟,却是两人最近的距离。

近到裴松霖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洗发水的清香。

裴松霖的目光紧紧黏在他身上,没有错过他弯腰时制服绷紧,露出的肌肉痕迹。

他舔了舔唇。

呼吸渐渐乱了。

绯红从脸颊往下晕开到脖颈、锁骨,最后没入黑色衣领。

黄昏余晖褪去,黑沉的夜色从窗外笼进来,他的身影陷在黑暗里,好似一尊沉寂的雕像。

偌大的书房里,紊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细看去,那个身影并非一动不动。

计算机屏幕不知熄了多久,湿黏的手软软搭在扶手上,裴松霖缓缓睁眼,眼珠子动了动,偏头望向窗外。

他喜静,买的房子位置偏,又特意选了这套窗外只能看见山野风景的大平层。

一到夜里,看不见灯光,只有一片黑寂。

他盯着这片黑寂,脑海里幻想的画面渐渐消失,空虚感攫取他的心神,眼中浮上一种莫名的失落。

他垂下眼,抿了抿唇,踢踏着拖鞋往浴室去。

玻璃镜面被熏蒸的水汽蒙上一层雾,裴松霖扯了张纸巾擦了擦。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

擦得半干的黑发有些凌乱,软软地搭在额间,给他这张脸添了一丝稚气,看上去像个不知世事的大学生。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清澈干净,往大学生里一站,毫无违和感。

可惜看上去再像,他也不是那个年纪的人。

他今年28岁,下个月生日一过,他就29岁了,再过一年零一个月,他就进入30岁,迈入而立之年。

同龄的亲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