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昱和老祖宗端坐上首,二太太和闻讯赶来的三太太等?人坐在?左下圈椅,许氏和程亦浚跪在?地上,其余人姑娘少爷均站着不动,唯独程亦安坐在?右侧圈椅,由府上大夫查验伤势。

二太太捶胸顿足直叫罪过,

“都怪我,治家不严,闹出这样的笑话,还连累安安...”

若是寻常也?罢,偏生今日程亦安要?回府,陆栩生还要?来接,这会子出了?事,大家面上更不好看。

许氏撞了?人,无话可辨,伏在?地上只顾抽泣。

程亦乔仔仔细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忽然劈头盖脸冲江若梅质问,

“我问你,我唤你来拦人,你为何拉扯安安?你没?瞧见她手里端着茶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若梅心里本就虚,当时确实是嫉妒心作祟起了?一点?歹念,却也?没?想?惊动这么多人,连程明?昱都出了?面,心里慌得很,连忙跪下朝程明?昱磕头,

“大舅舅,我不是故意的,我眼看嫂嫂冲出来,恐我拦不住,便想?多拉一人拦,不成想?出了?事...”

程明?昱见小女儿手指红了?一大块,面色沉沉,

“如此说来,你是无辜的?”

程明?昱审人时眼神十分专注,带着锐利的锋芒。

“我...”江若梅平日不怎么见过这位大舅舅,光看到他?就害怕,闪闪躲躲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语气出卖了?她。

事实上程明?昱将人传过来前,就已经从看守的婆子丫鬟口中得到了?真相。

审出口供只会让江家人觉得程家人欺负她。

压根没?必要?审。

程明?昱甚至不想?浪费一点?功夫在?这个外甥女身上,他?眼神盯着一侧正在?上药的程亦安,冷漠开口,

“来人,唤两?个管外事的婆子,将她送回江家,并将事情经过告诉江成斌,让他?们自行处置。”

既是姻亲,又是官场同僚,给?彼此留点?脸面,程明?昱太明?白如何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若是江家包庇,毫无疑问,这亲戚没?得做了?。

若江家处置妥当,无话可说。

江若梅一听要?把?自己送回去,脸色顿时大变,哭哭啼啼道,

“大舅舅,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不要?分红了?,银钱都退还给?你们,你们别送我走,我自个儿走....”

被送回去,必定被家里堂兄弟姐妹知晓,届时她还怎么做人?

她可不就是靠着程家这棵大树在?江家耀武扬威呢?

银子什么的比不得脸面重要?。

程明?昱从不许人跟他?谈条件,看都没?看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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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眼。

江若梅意识到事情严峻,挪着膝盖爬到老祖宗跟前,“外祖母,您帮帮我吧,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针对三表妹,我不该嫉妒她,是我错了?...”

这不就承认了??

哪还需要?审?

老祖宗失望地看着她,抚了?抚她额心,半是心痛半是责备道,“我原就教导了?你,你却不听教,那外祖母就不必再教了?。”

这是答应将人送回去。

江若梅覆在?她膝头大哭,懊悔不迭。

至于许氏和程亦浚。

程明?昱就更失望了?,“你们夫妇罚月例一年,浚儿记大过,许氏闭门思过半年不许出门。”

没?了?月例如何贴补娘家?

这无异于断了?许氏财路。

“记大过”就意味着明?年分红二房要?减额了?。

二太太却一点?都不心疼,她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