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死人?’,才能杜绝一切流言蜚语。”
程明昱深深闭了闭眼,心口钝痛,沁了满脸的泪。
原来人?无?法两次踏进同一个岔路口,当年的错失,终究造就了永远的遗憾。
“家?主?....”一声?声?柔柔的家?主?在他耳畔在他心腔里炸开?。
程明昱睁开?眼,望着她妩媚的杏眼,烂漫的眉梢,终究是喉结滚动,道了一声?,“好。”
他得甩开?千年世?家规矩给他上的那道枷锁,来迎向破茧重生?的夏芙。
“我答应你。”
夏芙绽开一笑,明艳而炽丽。
翌日?,云南王称王妃心疾发作骤然逝去,去皇宫和礼部报丧,京城震动,许多宦官要来王府吊唁,均被?王府以王爷哀恸太过一切从简为由拒绝。
程亦安也象征性去王府“守了三日?丧”。
三日?后,冬月初一,是程家?一年一度的亚岁宴。
这头一日?,程明昱当众将夏芙的牌位迎入祠堂,成为他第三任妻子,正式将程亦安记在夏芙名下,阖族老少在祠堂见证,对着夏芙牌位行族长夫人?大?礼。
程亦安也跪在祠堂正中,磕了三个头。
期间,程明昱以族长身份,宣布废黜兼祧的旧俗。
礼毕,所有人?退去,祠堂内只剩下程明昱和程亦安。
父女俩双双望着那个牌位,觉着格外刺眼。
饶是如此,程亦安还是尊重夏芙的选择,让她过?得随心所欲。
看着爹爹立在牌位前久久不?动,程亦安上前劝道,
“爹爹,总归人?在您身旁,又逃不?掉,您也不?必遗憾了。”
程明昱沉默良久,慢慢颔首,“你去院子里吃席,让爹爹独自?待一会儿。”
程亦安朝他背影一揖,退出祠堂。
大?门洞开?,温煦的冬阳长长往内投递一束光,落在程明昱身后,他慢慢从袖下掏出一方红绸,将夏芙的牌位给遮掩住,退开?几步,扫了一眼上方的几排牌位,不?再?看到“夏氏讳芙”四字,心里舒坦多了。
今年的亚岁宴由程亦彦主?持,程明昱面都没露,径直回了书房。
桌案摆了十多样?菜肴,夏芙亭亭立在桌后,将早斟好的酒盏递给他,程明昱接了过?来,夏芙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刻意将程明昱的胳膊拉低一些,酒盏从他肘间穿过?,程明昱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怔愣住。
夏芙酒盏够不?着嘴唇,眼神如丝,“家?主?,您矮些身子,喝交杯酒呢。”
方才在祠堂的那一点失落被?这句话给驱散,程明昱克制着眸眼里的悸动,弯下腰来。
将那杯酒饮尽。
隔着几道墙,族人?推杯换盏,笑声?纷至沓来,书房内静谧如斯,二人?立在窗前,静听那片欢动的人?潮,从未有过?的岁月安稳,程明昱牵起她的手。
夏芙凝望他,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程明昱忍不?住垂下眸,将她带入怀里,想?去亲她,这时,门扉被?人?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抱着一个颜料盒踏进门来。
二人?立即松开?彼此,回眸见是小九思,惊讶住。
夏芙忙问,“九思,你用膳了吗?”
九思将锦盒搁在桌案,朝二人?郑重施了一礼,随后指着院外,“吵!”
夏芙和程明昱明白了,九思想?要作画,嫌外头宴席喧闹。
夏芙哭笑不?得,牵着小外孙上前坐下,
“好,外祖母陪我们九思作画。”
夏芙替小九思摊开?宣纸,摆好颜料,小九思沾了沾颜墨,开?始涂画。
程明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