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乐了，“你?前世造了什么孽，你?不知道吗？”

陆栩生反应过来，前世他将程亦安给?丢了，这?一世儿?子给?他报应来了。

“那我该。”

老祖宗这?边正要着人收拾碧纱橱，那头程明昱绕进来，从?乳娘手里接过睡熟的孩子，

“今夜我带九思睡。”

老祖宗以为儿?子是体谅她，“无妨无妨，九思在这?也不是睡了一回?两回?了，我老婆子喜静，他也喜静，我们合了脾气。”

程明昱一面细心将九思包好，一面回?道，“芙儿?来了。”

老祖宗愣住，嗓音拔高?几度，“在你?书房？”

程明昱颔首，“是，她怕打?搅您老人家安寝，遂没来请安。”

老祖宗嘴角都笑歪了，“无妨无妨，来你?那就成了，我这?不需要来。”

笑完，看着睡熟的小九思，老祖宗咳了一句，

“可是小九思嫌吵呀？”

这?个“吵”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程明昱耳根微微泛红，面不改色道，“母亲不要担心。”

不给?老祖宗反驳的机会，抱着九思沿着长廊往书房去。

老祖宗立在窗前，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忧心忡忡问老嬷嬷，

“他说?‘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是跟芙儿?没到那一步呢，还是不行？”

老祖宗担心坏了。

老嬷嬷哭笑不得，“家主年富力强，当无碍吧。”

老祖宗扯了扯嘴，嫌弃道，“二十年没碰女人，谁知道他行不行，你?呀，去给?他准备一碗补汤，送去书房，就说?我吩咐的。”

老嬷嬷掩嘴失笑，往后退，“我这?就亲自去准备。”

番外12 吵吵！

入了秋, 夜里有些凉，夏芙罩了一件披风亭亭立在廊庑下等候程明昱。

傍晚陪着沐勋用过晚膳，陈侯府来了人接他去看烟花, 夏芙便赶来程府探望小九思。

也不完全是冲着小九思来的, 谁叫程明昱要拿九思做挡箭牌呢，她就顺水推舟了。

也确实有过一段时日没见着小外孙, 眼看程明昱抱着一个襁褓往书房来，夏芙迫不及待迎了过去。

戌时二刻了, 孩子睡得正熟。

进了屋, 门掩上, 二人将孩子抱入内室。

夏芙解开披风, 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你去铺床。”

程明昱亲自将床榻整理一番, 夏芙放过去,

自从与?夏芙重逢后，程明昱改建了书房这一带的院落，原先琴房隔壁搭建了一个温池，书房内室的长榻改大了, 足以睡两到三人。

一岁半的九思实在是沉, 夏芙险些抱不住, 程明昱搭了一把手，方?将他搁在床榻，夏芙连忙将襁褓解开，换被?褥将九思给盖好。

孩子睡相极好, 浓密的长睫铺在眼下，眼梢的弧度很柔和，这让夏芙想?起半岁时候的安安,

“可像安安了。”

母子俩都像程明昱。

夏芙俯身亲了亲九思的额头，忍不住哼起摇篮曲，脑海时不时闪过安安幼时的模样。

程明昱默默地?在长榻旁的圈椅坐下。

夏芙的腔调真的很柔软，可以想?象，安安出生?那会儿，她该是这么哄女儿的。

她今日穿着一身蜜糖色的软褙，绣着密密麻麻的碎花，身段依然保持着少妇的纤细窈窕，白皙的侧脸被?罩着一层绒绒的光芒，她是一个任何时候望过去都很柔美的女子。

她哄九思的模样，看着不像个外祖母，倒像是母亲。

程明昱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