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来笑眯眯地看向谢北河:“你?也?知道Q14发生过实验事故,现在受害者之一就站在你?眼前呢。遗传的基因病,Q区治不好。如果不让我见章兆,能不能动用你?在A区的督察署人脉帮我挂个号?”
谢北河下意识摇头:“违纪,别想了。你?身上那么?多案底,进了发达区唯一的归宿就是监狱。”
楚来又问:“坐牢不能享受医疗资源吗?”
谢北河一顿,试图把话说得委婉些?:“Q区人在A区没?有?治疗资格。而且你?很可能刑期还没?结束人就先走了。”
楚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地低下头。
戴营在旁边四?仰八叉地坐着,脚尖晃了晃,碰谢北河的脚,对他使眼色瞧你?说的话,让人家伤心了吧?
谢北河也?知道自己这话实在残忍,对这位前科累累的合作?对象破天?荒地生出一番愧疚之情。
“这样吧,如果这次你?在破案中立了功,我帮你?向上面递个申请,看能不能消除案底,转到督察署合作?的医院就医……”
楚来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细声细气地截断谢北河的话:“那太好了,可是我治病也?要花很多钱,你?们督察署立功以后有?没?有?奖金什么?的?这么?大的案子,是不是至少一两?百万打底?”
戴营在旁边憋笑憋得快要破功了,早早地转开脸。
谢北河终于意识到楚来从刚才起就又在演戏了。
楚来还在装深沉呢,谢北河直接站起来了:“浪费时间,我去彩排了。”
她连忙起身去拦,也?顾不得掐着嗓子了:“后面那句当我没?说。递申请的事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谢北河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我又不是你?,我讲信用。”
楚来等到他这句话,立刻不追了,站在原地朝他欢快挥手:“谢专员,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门被砰地关上了,楚来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散去,她回头,看到戴营还在打量自己。
都是Q区混的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楚来大喇喇靠着门:“干嘛,你?要替他说话?”
戴营起身,走过来拍楚来肩膀:“替他说什么?话?那小子不理解你?为什么?还乐呵呵的,我理解。”
下城区的人命贱,死了就是死了,苦大仇深的倾诉根本没?人听,反而显得自己滑稽。因此每个人的烦恼和困难不拿来当玩笑讲,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戴营另一只手把楚来的面具递给她:“演出很快要开始了,这段时间你?和我待在一起,出门就离开屏蔽仪的范围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两?人一起离开化妆室,穿过走廊。
在快靠近舞台的时候,隐约听到幕布后传来演员们彩排念词的声音。
谢北河演的角色听台词是个充满愤怒的贵公子,此刻正铿锵有?力地用一些?措辞优雅、楚来听得如坠雾里的台词控诉对手。
“他嘴上不说,其实还挺爱演戏的。”戴营察觉到楚来在侧耳听,用肩膀撞了撞她,神情揶揄,“毕竟是督察署的人,又那么?清高,不肯做坏事。能尽情发泄、痛快骂人的时候实在不多。”
楚来没?跟着戴营一起打趣谢北河。
她觉得很新奇,明明是差不多的说话方式,埃托勒让她觉得用力过猛,此刻到了舞台上,声音经?由?剧院的穹顶放大,反而听上去有?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感染力。
两?人走到台侧站定。
台上搭起了高高的布景台,几个演员正站在上面展开一场“悬崖决斗”的戏码。
远远看去,和谢北河演对手戏的人刺出了道具剑,谢北河捂住肩头踉跄后退,下一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