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漪接过来,一个一个往下看去,然后停在了第三个人的名字后面,“这个人是南间的?我先问个问题,这城中能穿黑袍的是不是只有南间主白桐?”
“这样说吧,白桐喜穿黑袍,但是能穿黑袍的人不止他一个,东西南的间主都可以穿,甚至他们的子女也可以穿。还有一人……影哥也穿过黑袍。”白岚回答。
红漪又陷入了沉思,貌似哪个方向都不对,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或是哪个细节没有注意到。
“明日让小半跟着你,我还得去尝试着医治那些人的伤。”白岚眉头微微皱着。
“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这些事为什么全是你出面,玉清殿那位呢?你的身份还没小半的好使。还有哇,这种疗伤的事为什么也是你去,明明知道这几人里可能就有幕后布局者,还去给人疗伤……”红漪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白岚是调查这件事的主导人,而不是那个权力顶端的人。
“最开始以为是些小事,就想着当陪你逛街了,便接了这差事。现今,影哥……我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一城的人也算是我的城民。那些个受伤的人,能救便救,救不了的我也无法。就算放着这些人不管,事情也不会就此结束。”白岚将红漪送回偏间,自己一个人上了九霄阁的顶楼。她抬腿跨坐在扶栏上,望着并不算黑的天空城,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叹气OS:这一届怎么这么难带呀……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
☆、在劫难逃其二
长华街上最倒霉或者说是晦气缠身的一家子,便要数白鬼一家了。父亲平平常常,但膝下儿女却没有这般幸运。小女儿白言嗜睡成症,小儿子白鬼从得来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备受嘲骂。大哥白冉,从放弃晋升开始,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呆子,不讲话,行事木讷,就跟突然失了心智一般。所以这一家子,在这条长华街上,算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这日,白冉照常早起去元和街采买,无非就是些日常小物件,再加上自家人的编织手艺,那小摊子的收益也能养活这一家子了。他采买完东西,正准备往回走,后面传来了货商的声音,“诶,小伙子,找零找零忘了。”白冉回头,习惯性地微微低头,说了声谢谢。
这句只有两个字的话,让白冉当场愣在了那里,找零给他的店家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小伙子?”
白冉没有多逗留,而是直接回了家。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外人开过口了,不是不想说,而是喉咙似乎阻止了他的发声。通常他要费上很大一番力气才能简短的说上那么一句,所以他最多一个月里能对家人说上那么三两句,对不熟的人一般都是把自己当哑巴。但刚刚白冉开口说话的感觉,顺畅无比,这让他很吃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尝试着又自言自语了几句。有人把他的封禁打开了。
他在家待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坐不住了,刚准备出门时,还遇上了来探望小言的红漪二人。白冉盯着红漪旁边的小半看了好一会子,然后甚也没说,就跑了出去。
白冉站在东间处的门前,很是用力的敲了敲,神情十分凝重。有人来开门了,“不知先生有何事?”
“五菱台白冉求见东间主。”白冉不卑不亢,咬字清晰地向那人回答道。
引路人将白冉带到东间主房门前便规矩地退下了,白冉深吸了一口气,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进去了。“白桎!你做了什么?”白冉眼中戾气很重,语气也很冲。
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青色华服的人正坐在厅里的主位上,腰间坠着翠色玉佩,好整以暇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那张算得上是瘦削的脸上似乎带着笑,“我真的太久没听见你开口了,该有几年了吧。”他慢慢走下来,和闯进来的白冉面对面站着,“我没做什么,只是前几日寻得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