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他,他脾气很好?的。”容禅意道,“他叫林锐,你?叫他阿锐就行。”
这个阿锐,慕华黎可叫不出口。她回忆起容禅意说的,只有她的驸马愿意看她编的话本子,当时以为?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哪知道这般凶神恶煞。
很难想象两个人谈论那本《守寡后?我嫁给了继子》是?什么场景。
她战战兢兢,容禅意已?经把她介绍给了林锐,“乐安县主,慕华黎。”
林锐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
许久,他道:“你?就是?林先生的女?儿?”
慕华黎:“啊?”
“你?不知道吗?”林锐冷冰冰道,“原本我不确定?。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陪伴林先生数十年?,我很了解他,你?和林先生长得很像。”
慕华黎顿了顿,试探问了一句:“林紫山?”
“是?。”
慕华黎沉默了,对于父亲这个角色,她从小就十分排斥,更何况对这个可有可无的“生父”。
可她没办法?不好?奇,哪怕强行压抑对父母的渴望,但偶尔做梦,还是?会梦见家庭幸福的场景。
她问:“林紫山到底是?什么人?”
林锐看着她,冰冷的语气中饱含惋惜:“林先生是?邺国的丞相,只可惜几年?前死于非命。”
邺国丞相林紫山,开国以来功绩最卓越的丞相,树敌无数,终身未娶。只有一个养子,名唤林锐。几年?前被反贼暗杀,下葬日,四位皇子为?他抬棺,前所未有的殊荣。
慕华黎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容禅意在一旁问道:“什么啊,林先生认识华黎?”
林锐嗯了一声。
容禅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林锐虽然话少,但也有问必答。
慕华黎移开视线,缓缓往外面走去。
长长的宫墙上,落下几片树叶,树影摇曳,她走了几步,有些提不上气,滚烫的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
第二日,慕华黎开始钻研《诗经》。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慕华黎默默转头,抬手?戳了戳容长津的手?臂,是?一种很坚硬的触感。
“怎么了,看不懂?”他挑眉问。
慕华黎点点头,想了会儿,又摇摇头。
容长津看着她,一言不发。
慕华黎深吸一口气,抬眸小心翼翼问道:“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当我的师父呀。”
“哦?”容长津神情没有波动,问道:“为?什么?”
她弱弱道:“因?为?我看不懂。”
容长津没说话。
慕华黎深吸一口气:“因?为?您英明神武,智多近妖,我深感佩服,遂决定?拜您为?师,入您门下!”
她这段话想了非常久,若是?不得已?,她准备再补一个拜师仪式。
容长津哼笑?了一下,学会了这么多成语。他揉了揉鼻梁,冷冷说道:“孤没有时间。”
慕华黎失望地啊了一声,好?残忍。
容长津顿了顿,又道:“你?每日下学,随孤去东宫,一个时辰的时间够了吗?”
他确实?没有时间,可是?他生辰那日确实?闹了点不愉快,他知她心中仍旧有气,这几日对她格外纵容。
慕华黎的心情被他弄得一上一下,这就是?愿意教她的意思了。
真是?的,也不一句话说完整。
“行啊。”她扬起笑?脸,“谢谢师父。”
容长津轻嗤,一口拒绝了这个称呼,“孤只比你?大一岁,当你?师兄还差不多。”
慕华黎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