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根刺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卡在中间却也刺得生痛。

我以前对于那些安慰别人的话,诸如“当作被狗咬了”“当作是一场梦”,是十分不屑一顾的,想着总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但现在的情形与环境,除了这么一句来安慰内心,好像也没有其他了。

可我又厌恶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像个靠着精神胜利的阿Q。

沈见青在我床边坐下,我瞬间鸡皮疙瘩起立。他轻声说:“你装睡一点儿都不像。”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慢慢沉到了水里去。他连逃避都不愿意给我一个空间。

我无奈地睁开眼,与他沉沉对视。

视线相对的那一秒,所有的心理建设瞬间破防。但凡我有徐子戎的体格,或者身体状况好一些,我都会冲上去和沈见青拼命。但奈何我不是体育生,现在还病殃殃的。

人在屋檐下,取闹也没有用,我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只有忍。

沈见青额角的伤没有包,但已经结了痂,再也不见他之前满脸是血的恐怖模样。

可我额头上却是敷着草药的。

对上我迟疑的眼神,沈见青眉眼一弯,抚着额头笑说:“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当然要永远珍藏,不让它消失。”

我呼吸窒住。他说什么?礼物?他脑子不正常吧!

顿了顿,沈见青又补充:“哦,你额头的伤我本也想留着,咱们凑做一对。但我怕留了疤你觉得不好看,就先给你包了。不过报酬我之后再索取。”

我被他自然的态度说得一懵:“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