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未过,雅夫人附耳说,小亭郁一大早就给什么气着了,现在还赌气没有吃饭。亭西将军便琢磨着先把那孩子送回去,让爱子高兴高兴。谁想连找两名总管去催,都只说,小王爷在跟他“告别”,请将军稍等一会儿。
亭西将军见他们目光闪烁,言辞吞吐,说话的样子很不自然,不禁心中起疑。想到屈沙尔吾那个微妙的笑容,更不放心,当即起身,决定来个眼见为实。
后帐他是知道的,门口却有几个站岗的。当然也不敢拦他,只得满脸焦急地放他进去了。
这一进门,当真是愣在原地,气上心来。只见帐内香烟袅袅,该陪的客人一个也无,只有一张绮罗堆织的软榻,色作艳红,宽宽大大。屈林就在这榻上,朝门而坐,冠服半褪,满脸迷醉。一名乌发散乱的白袍少年,双腿大张,坐在他大腿上,正软软地伏在他一边肩头,不知说着甚么不要脸的话。
亭西将军震惊之下,只盼是自己弄错了,特意出声问了句:“屈方宁?”
屈林这才发现他,惊道:“亭、亭西伯父,您……您来了?”那白袍少年原本背对他,此时才缓缓转了过来。只见他一张脸红潮未褪,一双眼水光盈盈,眼角还挑着一线银妆,那模样真是秀媚到了十分。一件淡红薄纱的衣衫完全敞开,从胸口袒露到肚脐,深深浅浅地留着几个桃色的痕迹。裤子也不知道穿了没穿,一双光洁的小腿完全赤裸,其中一只就被屈林握在手里,上下爱抚。那脚腕上还挂着个黄金足圈,坠着两个小铃铛,真是说不出的淫靡!怎么看也不是个杀人行军的货色,说是个美丽的玩物倒是再恰当不过。
此时这玩物就向他仰起了眼,似乎也不认得他,轻轻答了句:“嗯?叫我么?”那声音也沙沙腻腻的,甜得要命。
亭西将军双手颤抖,转身就走,连午宴也不要吃了,先回去把小亭郁结结实实训了一顿,骂他好的不学,尽学些贵族子弟的下流习气。堂堂武将之家,岂容他豢养男宠!还要欺骗父亲,更是罪加一等。小亭郁不住口地辩解,他哪里肯听?从今往后,对小亭郁管教越发严格,连屈林家也不许他去了。
屈方宁转头目视亭西将军背影消失,将小腿放了下来,猜道:“八成是信了?”
屈林一只手仍伸进他衣服里慢慢摩挲,也不看门口,忽然双手一翻,把他压在身下,邪笑道:“主人我的火也给你撩上来了。腿张开!”
屈方宁依言分开双腿,仰头问道:“主人要做甚么?”
屈林见他神色平静,毫不羞涩,眼底微带迷惘,倒是有点意外:“你不懂?”
屈方宁倒也非常老实:“用手还是懂的。”
屈林噗的一笑,欲潮顿时退了:“那就算了。跟男人本来就麻烦。”俯身在他嘴上吻了一口,起身道:“而且你也知道,我不爱当第一个。甚么时候别人把你弄好了,我再跟你玩玩。”
屈方宁知道他有个奇怪的性癖,不喜欢处女,对成熟又多经人事的女子反而情有独钟。每每车唯之流在宴会上吹嘘自己夺走过多少女孩子的贞操,他都嗤之以鼻。他常对人说,人生就这么几十年,只用来享乐也还嫌不够。开拓垦荒的事情,最愚蠢的人才会去做。这么一番言论,自然招致必王子等人的大力抨击。但他依然我行我素,自得其乐。他最宠爱的两个侍妾,一个是游方多年的圣女,那是经常要与各国巫祝在一起,用身体探讨经书奥义的。还有一个索性就是名寡妇,可见他的喜好是多么与众不同了。
屈方宁也不懂什么叫“别人把你弄好了”,也站了起来,道:“主人有命,小人自是无所不从。”心念转到小亭郁身上,不禁摇了摇头。比起小亭郁来弄他,还是他弄过去的几率大些。
忽听礼炮交鸣,人群骚动,门口礼官高亢的声音激动地喊道:“主家,御……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