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红鹰传讯:纪伯昭果然中计,紧咬佯装败退的乌兰军不放,已尾随至对面涧底。御剑大喜,心道:“姓纪的急于求成,今日让他另一条手臂也折在这里。”石涧尽头有一山丘高地,可作远观,御剑便坐镇于此,扬起蒲青女葵大旗。八部鬼军嗅见血气,亦是摩拳擦掌,杀性大兴。不想午时一过,涧底便断了音讯。派人去探时,道是久候不至,只见数匹惊马从涧底雾气中奔出,马背上负着十几具乌兰军尸首,死状甚为凄惨。御剑只道涧底出了极大变故,忙策马出营,调兵救援。未几,但闻马嘶人号,乌兰军一支队伍残破得不成形状,狼狈逃回。屈方宁被几名伤兵簇拥其中,胸襟、后背全是鲜血,不知受伤何处。御剑心中一紧,见屈方宁已被人搀扶下马,忙迎上前去,关切道:“怎么回事?”
屈方宁锦帽不知落在何处,披头散发,神色痛楚。见他靠近,嘴唇上下翕动,忽然膝盖一软,合身跌在他怀里。
御剑一手揽住他后背,将他全身托起。屈方宁昨夜在他身下呻吟承欢,那肌肤相亲的甘美之意还未消退。此刻一碰到他身体,心中油然生出一阵疼惜。
只听屈方宁颤声道:“大哥……我……”
“我”字未落,他军服袖筒之中,已如闪电般探出一物,向御剑心口笔直插落。
刹那之间,御剑只觉胸前传来一阵奇异之极的感觉,仿佛一缕最温柔的春风吹进心田。
而这和暖的春风之后,紧跟着的却是一股麻痹全身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