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重情,对一头畜生也有情有义。来,喝酒喝酒!’

“我人在帐外,瞧不见他的神情。郭师父却离席站起,肃然道:‘兀良愚昧,不知何处冒犯了大王,还请大王告知。’

“大王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了没事么?’自己举了举杯,忽然叹了口气,道:‘兀良,你好多年没叫过我哥哥啦。’

“他这话说得颇有惋惜之意,郭师父却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道:‘原来大王已经知道了。嗯,狐狸是我从其蓝带回来的。她人已经不在了,我留下一两样东西,想来也不碍甚么。’

“大王起身将他按回座上,道:‘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前几天才见过她父亲,赏了一大块南边的封地。替她尽尽孝心,做哥哥的心里也好受些。只你一个人牵挂妹子,我们都是铁石心肠不成?’

“郭师父默然不语。大王劝了几句酒,又深深叹了口气,道:‘早知你如此割舍不下,当年实在不该……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当初反对得最厉害的,却是老车。他说,别的道理他不懂,他只知道你是个最念旧的人。咱们小时候玩的鹿棋、沙哈,别人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只有你拿旧衣服裹了,一包一包地积在床底下。对死物尚且如此,对人就更不必说了。兀良,哥哥平生流血流汗,从来不说一个悔字。只有这件事情……’

“郭师父忽打断道:‘大……哥哥,别说了。’

“大王听而不闻,继续自言自语般说道:‘……真是万分的对你不住。兀良,请你不要见怪。’

“霎时之间,帐内一阵死寂。许久,才听见郭师父涩然道:‘……你还是信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