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从夏天起就没出过门了!”
仰慕者一听,既为她高兴,也难免有些失望。但人们的话题早就转向了那还未出生的孩子,谁也没有理会他们的寂寞。
有人说:“公主美若天仙,屈将军也是俊美非凡。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一定好看得很。”
有人说:“就是不知像父亲多些,还是像母亲多些。”
有人说:“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女孩像屈将军倒不怕,要是个男孩子,却继承了母亲的容貌,那还不知怎么样呢!”
大家议论纷纷,羡慕着这对神仙眷侣。这时突然有个新来乍到的,咋咋呼呼地插进来一句:“……听说他们感情有些不合。”
这话立即激起了民愤,脾气不太好的人已经跳了起来:“放屁!人家夫妻俩好端端的,不知多么恩爱。怎么不合了?”
偏偏那说话的人没什么眼色,还傻愣愣地接了一句:“春天还没过去的时候,不是有这么个传闻?公主不让屈将军进帐门,还骂他……什么的。”给身边的同伴狠狠掐了一把,遂哑哑地不敢说了。
不料别人一听,倒是换了一副了然的神色,还有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这个传闻的确是有过,内容比他说的还要夸张:说是公主拿剪刀铰掉了结婚的礼服,在帐中向屈将军哭着叫骂:“屈方宁,你是个魔鬼!……你这条毒蛇!”原因则更匪夷所思,说是屈将军那件事“不行”,公主独守空床、羞怒而不敢言云云。但这也纯属无稽之谈:没过几天,千机将军就开了一场香艳无比的夜宴,屈将军提枪而上,鏖战整夜,连御五女,傲然不倒。那有辱尊严的传闻,就此不攻自破。再一追究谣言的来源,各种线索直指御统军营,一切就更昭然若揭了。人人都知道当年必王子苦恋乌兰朵公主,对其下嫁屈将军一事含恨已久。他心胸狭窄,妒忌心又重,当年就曾扔下舍命救他的屈将军独自逃命,如今还惮于捏造一两条耸人听闻的谣言吗?
于是有关乌兰将军夫妇二人不合的传闻,尽数成了必王子造谣中伤的铁证。据说必王子还为此大光其火,坚称自己一无所知。但别人心中早就认定了这个罪魁,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御剑与巫木旗踏入营门时,舞女踏歌的空地已是一片泥泞。白羽营主帐的宴饮正热火朝天地举行,车宝赤之流都已酒酣耳热,在场中抱着曼舞的姬人调笑作乐。小亭郁一身雪蓝礼服,正在轮椅上与郭兀良说话。见他大驾光临,显然十分意外。叫了声“天叔”,便忙命侍从请乌兰将军过来。郭兀良替他接过贺礼,别有所指地笑了笑:“庆功酒都喝了一半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御剑银色面具一动,道:“千机将军首次亲征告捷,我自然要来庆贺。只是白石城那边还有些琐事待办,片时之后就要动身。今日难以尽兴,改日由我作请罢。”
小亭郁愕然道:“天叔这……就要走了么?”巫木旗却已笑嘻嘻地上前来拍打他,破锣嗓声音震天:“你不知道我们将军,忙起来头一个不认人的!老巫日催夜催,唠叨了几千句,才烦得他过来了。这一对玉偶是老巫给你挑的,你看,像不像你们家那两个娃娃?”
小亭郁成婚两年有余,育有一儿一女。见那对人偶玉雪可爱,谢道:“这礼物太贵重了。”忽而一笑,道:“说起来,我也欠了桑舌妹子许多人情。不知甚么时候能一并还了?”
一说到这个,巫侍卫长的老脸就挂不住了,使劲摆了摆手,挠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只听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笑道:“这都一年了,怎地这一撇还没撇下去?一定是你在那边有了人,左右开弓,两边讨好,拿我们妹子寻开心呢。”
御剑一听这声音,胸口血液阵阵沸烫,头脑中轰轰直响,兀自站在原地,连向他看一眼都不能够。
小亭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