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步履轻盈,又见王军边战边退,徐徐散开,早知情势有变,沉声道:“燕统领心比天高,我们做的人情,她未必看得上眼。柳狐将军不怕真心错付,不妨一试。”

柳狐意味深长一笑,道:“在下又不是昭君、夷光,不曾被心爱之人送入敌手,谈何错付?”一声令下,盟军箭如飞蝗,向燕飞羽射去。

必王子早就等得不耐,此时早已拉满了金弓,向燕飞羽劲射。他箭术精湛,一根灿烂金箭破空而去,转眼已到红影身前,眼见要透胸而过。他巴不得要出这个风头,大吼一声:“落马!”

只听燕飞羽一声冷笑,在马鞍上伶俐地一蹬,斗然鹰羽一张,离鞍飞起。但见万千羽箭,都从她足下飞过,彼此撞击之声,响彻四野。

唯有一支不起眼的短羽小箭,长了眼睛般随她身形飞起,在她头盔上当地一声,恰好击中太阳穴要害。可惜力道太过微弱,只撞得她头微微一偏,便无力地坠落地下。

燕飞羽一飞冲天,高声喊道:“巴达玛,这个给你!”手中一物高高抛下,既黑且亮,似是女人头发之属。

巴达玛一见这束头发,眼角颤抖,几步抢上,紧紧握在手里。燕飞羽在空中一个漂亮之极的回旋,叫道:“王后之意,你自己好好领会罢。失陪了!”鹰翅斜斜一划,从千叶阵前掠过,眼角向御统军一瞥,嘲道:“追风千人斩,你刚才那是甚么玩意,绣花打苍蝇么?还是病了一场,连弓都拉不开了?哼,看见你这个废物模样,你娘我当真心疼得紧!”

柳狐见屈方宁一箭射空,长长惋惜一声,啧然道:“听说屈队长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看来果真不假。唉,少年折翼,风华不再,着实令人扼腕!”

御剑漠然道:“亲王四万人马转眼将至,将军好意,我代他心领了。”果见巴达玛手捧那束长发,脸色变幻莫测,突然一声暴喝,金杖指处,叛军箭头有如一波黑潮,唰啦一声,一齐转向盟军。柳狐忙催动阵法,与叛军战在一起。鬼军、郭兀良军合力围剿肃清军,一时势均力敌。燕飞羽却喝令王军分三股散开,企图从东面撤退。必王子刚在她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金弓一挥,命御统军一左一右两名副将各率一队包抄王军,两面夹击。他则独自率领一支千人轻骑,在护卫军紧锣密鼓的保卫之下,向燕飞羽冲杀过去。燕飞羽似措手不及,逐渐被逼退至东北角。再抵挡一阵,更是左支右绌,渐渐不敌。必王子大喜,叫道:“臭娘儿们,今天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一马当先,向东北角冲去。燕飞羽胯下战马团团转了几圈,扬尘四起,显然亟欲突围,却是无计可施。忽听御统军一阵欢呼,只见她手捂左胸,缓缓栽了下去。

必王子急于立功,高声叫道:“我的!”双足一点,人已在半空;金刀倏然出鞘,向燕飞羽头颈疾砍过去。

屈方宁护卫在前,见他突然跃起,深知不妙,急道:“殿下不可!”

话音未落,只见燕飞羽“倒下”的身躯从马腹下缓缓探出,一双高挑凤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手中一把极细银刃寒光闪闪,耀眼生花。

必王子方知中计,心中只叫得一声:“不好!”眼前银芒一动,一把小刀快若闪电,正正地劈向他脑颅之间。

屈方宁不及细想,一手扯断面具细绳,就手一旋,乌光飞舞,恰好笼住刀刃,可惜手上无力,只撞得微微一偏。眼前血珠飞溅,必王子脸上早着,骇得面如土色,跌落下来。屈方宁伸臂一揽,将他接在自己马上,力道一时用急,只觉左臂剧痛。燕飞羽冷冷道:“又是你!”令旗一张,两股兵力合围进击,向御统军绞杀过来。御统军长年在王宫附近驻守,临阵经验少之又少,见王子负伤,敌人凶猛,一时阵脚大乱。副将大叫:“退!退!”众人仓皇掉头,欲与盟军会合。燕飞羽手下王军早已分为三股,其中一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