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重重一蹙,周身气息渐渐阴沉,手上羊皮卷缓缓攥紧,斗然往来人脚下狠狠一掼,闷声响彻大帐。
那人只是一名副统领,何曾见过主帅发火,吓得面色赤青,哆哆嗦嗦,魂不附体地退了出去。
屈方宁也是头一遭见他动怒,骇得心口一麻,几乎就想逃出帐去,却不敢挪步。
帐中氛围森冷如冰,明明是五月夏初天气,屈方宁却只觉身上单衣太薄,不觉抱紧了手臂。
半晌,御剑才语气淡漠地开口:“你回去罢。”
屈方宁如蒙大赦,立刻疾奔出帐。出门长长吐了口气,这才觉出不对来:“挨打的是我,受委屈的也是我,他凭什么给我脸色看?”
二人自此陷入冷战,平常相见了,也没有只言片语,连目光都不相对。屈方宁顶着这一口气,头几天怒气冲冲,满脑子只是想:他要是来找我,我不拘抓个甚么,就往他脸上摔过去!随他说多少好听的话!……大不了这条路不走了!可惜时光过隙,始作俑者始终不来。非但不来,更没有一个正眼,连最平常的交往都没有了。屈方宁虚张声势地骄傲了几天,见御剑毫无和好之意,不禁有点儿慌,寻思着故国危矣,敌军头子要是来示好,也只好半推半就、顺水推舟地原谅他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然而六月都过去了一半,预想中的示好始终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