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小心机,靠在回伯身上喝了小半碗药,苦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诉苦道:“当真难喝得很。”
巫木旗心不在焉道:“一会儿给你两个大冰糖。”瞟了门口一眼又一眼,不知在等待甚么人。
绰尔济催道:“你有事就去办!你那一身马臊气,扎这儿不挪步,帐里都有味儿了!”
巫木旗嘿了一声,汹汹道:“老巫怎么了?不就是两个月没洗胳肢窝吗?你身上就好闻了?一股老头子臭!”说是说,还是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腋下,也不禁有点嫌恶,仍嘴硬道:“老巫当年随将军南征北战……”
门外忽然一阵骚动,一群小兵激动地叫道:“将军!”帐门一动,一身黑甲的御剑果然大踏步地进来了。
巫木旗喜不自胜,一个箭步迎了上去,道:“哈哈,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拽着他的手就往前拖,一边向屈方宁霎眼道:“你看,将军来看你了。”
屈方宁从他一进门,脸色就如乌云低垂,眼里的愤恨几乎燃了起来。未等他走近床边,就着手中药碗,向他脚下尽力一摔。
御剑止住脚步,面具下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药水顺着他腿甲往下流。
屈方宁咬牙切齿地回视,压抑的怒气腾腾地往上冒。
绰尔济只觉如芒在背,不自觉地往外让了让。一看回伯,早已躲到帐边上去了。
御剑冷冷道:“听说你肯认错了,我才特意过来一趟。你要是这个态度,也没甚么可说的了。”
屈方宁狠狠呸了一口:“谁稀罕跟你说?我根本就没错!”
御剑嘲道:“违规乱纪,败坏军风,还死不认账。我看那八十棍是打轻了,下次再加上一倍,看你嚣张到哪里去!”
屈方宁恨道:“你直接打死我算了!”
御剑道:“你再犯一次试试看?”
巫木旗见势不妙,赶忙来做和事老:“好了好了,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干什么?小锡尔,将军他不是真心要打你,他是……担心你的安危。”又向门外骂道:“瞎了眼吗!没看见屈队长的药打了!还不快去倒一碗来!”
御剑冷道:“将领怠弛松懈,我行我素如此,我身为一军主帅,是要替你们营一千三百将士担心!”
屈方宁本来就发着烧,脸颊烧得红彤彤的,闻言嘴唇气得雪白,干裂处迸出血口来:“是你自己叫我把车唯带回去的!我就是太蠢了,才会听你的鬼话!早知道就让他死了得了!”
御剑眉心一动,似有些不可思议般注视他:“军纪人情,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楚?”
屈方宁重重喘息一声,颤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死了也不要紧吗?”
御剑漠然道:“军令当前,任何人的性命都无关紧要!”
屈方宁一口气噎在喉间,突然大咳起来。那模样真是凄惨到了十分,人人看了都不落忍,御剑却不言不语,无动于衷。
此际一名小兵端着药战战兢兢地进来了,巫木旗忙道:“先吃药,先吃药。”绰尔济马上附和,回伯也谨小慎微地打了几个手势。
屈方宁咳得全身发热,勉强撑起来看了一眼那药碗,目光里全是憎恶,看来再来十只,他也能一一摔了。
御剑忽道:“给我。”
巫木旗顿时一喜,立即抢过药碗,十分殷勤地递到他手里。
谁知御剑接碗在手,铁臂一扬,反手也是一摔。
他的劲力与屈方宁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瓷碗瞬间碎成齑粉,药水高高飞溅,连屈方宁眼睫上都沾了好些。
这一下真是四籁俱静,帐中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只听御剑缓缓道:“无故缺勤三月以上,士兵除籍,将领更换。你要想保住队长之职,这些幼稚把戏还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