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乔谅会被同性染指，有人会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对他做非常糟糕的事情，季疏礼就会立刻感到眼热耳鸣、胃酸烧灼，快要喘不上气。

不……不只是同性。

异性也不可以。

乔谅现在还不是恋爱的年纪。

尽管国外性观念开放，但季疏礼仍然想着?……乔谅应该等到三十岁再谈恋爱。

第?二天，应灏被季疏礼报名参加了?一个数学夏令营。

*

应灏几乎被糟糕的教学看?不懂的题目折磨得不成?人形，憔悴地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快塌了?。

因为应湛和乔谅打招呼的方式变成?了?贴面礼。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在痉挛，手也在发抖，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的骷髅，昏睡的丈夫，眼睁睁看?着?应湛靠近乔谅。把脸贴在他的脸颊上面……！

天塌了?。

真的塌了?。

应灏在夏令营煎熬成?人干，恨不得对月哀嚎诉说他的怨恨和想念。他每天都给乔谅发消息，但乔谅从来不回；迫不得已才会给应湛发，而应湛说什么呢？

【父亲带我们出来旅游了?，他现在在一个很美妙的地方。】

【他过得很好，无需挂念。】

【放心，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会保持距离的。】

应灏其实并不放心，但他勉强说服自己放心。

但结果呢？

这就是应湛保持的距离吗。

他是不是觉得，只要没有嘴贴嘴，就是保持距离了?啊。

“你?们在干什么？”他几乎是抖着?嘴唇问出这句话?的。

世界的燥热因子瞬间死?寂并且凝固，流通的空气变成?凝胶，应灏感到窒息。

乔谅和应湛同时转头?。

呼吸交缠，旖旎的潮热感交织着?。

距离贴近到不像是兄弟之间的距离。

应灏眼皮痉挛，一双黑眸墨水般稠黑，他平复心绪说服自己：说不定乔谅是因为想念自己，所以才忍耐着?，和应湛靠得这么近。

其实应湛只是他的代餐而已，他本身?根本不值一提。

应湛退开一步，淡淡道：“你?回来了?。”

他脸上的淡淡餍足让应灏有些发狂。

不只是餍足，应湛终于?体会到了?夏令营之前，应灏看?着?他的时候会产生?的感受。

对比、竞争，而产生?的淡淡戏谑的喜悦，以及对自己的肯定：其实乔谅更喜欢的人是他，不是应灏，不是吗？

应湛现在都还记得，和乔谅第?一次贴面礼的场景。

在应灏去夏令营的这一个月，应湛从乔谅的身?上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每一次喊乔谅“哥”的时候……没错，每一次，他们这样?喊他的时候，乔谅都会蹙眉，冷淡的脸上流露出近似厌恶的神情。

可厌恶之下掩藏着?某种?极淡的恍惚。

好像这个称呼会让他想起什么，正是这个称呼让他厌恶，也正是这个称呼让乔谅吝啬地愿意施舍给他们零星一点纵容。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弱点，一处裂隙。

“……哥哥。”

只需要用这个称呼作为开头?，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很好办。

他紧跟着?说：“在学校里会有不少B国人，他们喜欢这么做。如果你?不适应的话?，我可以帮你?练习的。”

没见识、好面子、不想被说乡巴佬的乔谅就会同意。

昏暗灯光下，少年侧脸白?净，泪痣倦懒，只半抬着?眼蹙着?眉毛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