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疏礼的掩护下,没有人察觉不?对。
但?四天之后再离开乔谅的时候,他的状态显而易见的恍惚。回到薄家的时候,沉阳和江柏川正在客厅聊天。
下了车,薄言一步步往外走。他低着头,看光一寸寸地?落在反光的皮鞋尖又回退,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听到他的脚步声。
沉阳视线审视他:“回来了?”
薄言穿的这身和宴会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带着狼狈的褶皱。
表情和过去也有了轻微不?同。
薄言总是一个十足体面的贵公子形象,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虽然是个虚伪的假面,但?至少是个让人舒适的假面。
但?是现在的样子……
狼狈,脸上带着一种怪异的沉郁阴暗。
好像欲求不?满反反复复,变成存在某种刻板行为的动物,至今囿转在某种亢奋状态。
总是柔和没有攻击性的灰褐色眼?眸黏出?蛛丝一般的红。
路过他的佣人都?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有些还?在迟疑着轻声询问:“薄少爷……您还?好吗?”
薄言好像这才从某种混沌梦魇般的思绪中挣脱,抬眸,露出?微笑?。
“什么?”
声音沙哑得过分。
沉阳嘴角扯了下,眼?不?见心?不?烦地?站起身,用力推开椅子转身离开。
江柏川还?坐在客厅。
灰蓝眼?珠蒙着一层阴霾,视线上下逡巡,扫过薄言脖颈被遮掩住的深红印记。
“你去哪里?了?”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笑?起来,“朋友,大家都?很担心?你。”
薄言转头看他,喉结滚动的时候都?还?有被束缚的钝痛。修长手指抚上脖颈,才察觉到是一种习惯带来的幻觉。
江柏川看着他的表现,嘴角扯了下,“一般来说,人们在发呆的时候思绪放飞,漫无目的。”
风穿透纱窗吹入室内,阴冷空气?驱散室内过于闷滞的暖意。
“但?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
江柏川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一双开朗带着少年气?的眼?眸眯着点笑?意。
“薄言。”他说,“你去见过乔谅了?”
他脸上的笑?意明朗,声音近一步加重。
“这几?天甚至一直呆在乔谅那里?。”
他道。
“你们做了什么?你现在又在想什么?”
薄言看向他。
他在想。
乔谅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两?腿交叠垂眸看他的优雅样子。一手撑着下颌,扶着沙发的秀颀手指里?松松攥着皮带。
黝黑的眼?睛融入夜色里?,注视他的视线冰冷而平静。
皮带冰冷的触感像他的手指。
从脸颊蹭过脖颈,落在胸口和腰腹,比起穿着整齐、姿态游刃有余的乔谅,衣着不?得体且被审视的羞耻被放大数倍。
在他面前好像一切无所遁形,好像浑身上下藏不?住秘密。
“连口水也管不?住。”
声音很轻。
“好脏。”
“薄言,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薄言曾经渴望掌控乔谅。让乔谅清高倔强的脸再没有讨厌的表情,那张刻薄的嘴巴再吐不?出?尖锐的言语。
但?现实完全?颠倒了过来。
噩梦般的四天,把他的尊严全?部踩在脚底。
“嘎吱”
江柏川紧攥扶手发出?刺耳的声响,唤回薄言的理智。
青年眼?角痉挛了下,儒雅温和的灰褐色眼?珠静静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