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
季疏礼把茶杯放下推远。而后正好?看到摆放在桌面的花瓶里,白玫瑰的花瓣在重力下往下落。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微微凉,柔软到几乎没有力度的花瓣。
他皱了下眉,晦涩视线沉默注视着手里的花瓣,指腹轻轻摩挲了下。
应湛:“……”
应灏也:“……”
他们可以打赌,季疏礼脑子里想的东西绝对很?奇怪。
怎么会是?那种触感?…
季疏礼想着。
那种柔软是?很?独特的。
季疏礼找不到任何一件事物用来比拟形容。
就那样,很?轻地,带着湿热裹着酒气的喘息,印在他的脸颊,嘴角,唇上。
还有乔谅的声音。
带着微微的沙哑,很?轻地响在耳边。
“父亲。”
耳膜像是?被羽毛用力搔刮了一下,连带颅内“嗡”地震响了声。
季疏礼紧闭了下眼睛,指甲用力叩紧掌心,手背青筋暴起。
他唇线近乎冷厉地抿直,一言不发,十足的低气压。
应湛无声地观察他,转头淡淡地和弟弟对视了一眼,无声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应灏也新奇地盯着季疏礼的表情看,轻哂耸肩,表示不知情。
应湛应灏双亲离世后,被季疏礼以亲戚身份优先收养,在年少的岁月里,也不是?没有对季疏礼有过?期待。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季疏礼是?个本质冷漠的人,他根本无法接近,也无法承担他们的期待。
他也许是?一个好?老?师,却很难成为一个好父亲。
因为他受过好老师的教导,却没有得到父亲的重视。
他们原本以为,季疏礼这辈子都会这样
直到他遇到了乔谅。
原来对他们不算个好?父亲的人,也会怀着饱满的情谊对待谁。
嫉妒倒是?说不上。
真要嫉妒,也是?嫉妒季疏礼。被脾气糟糕、擅长虚与委蛇的主唱,用这种温柔态度对待。
他们全都是?倒贴。
真不知道季疏礼被乔谅贴着,还能有什么不满足。
但?总之
他们都还没在别的时?候,看到季疏礼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似乎强撑着紧绷着心弦,但?内里已经完全破旧不堪。
应湛起身道:“该出门了。”
应灏回神:“好?。”
他们背上背包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听到季疏礼微微沙哑的声音:“等?等?。”
他们转过?身,一模一样的两张脸看向季疏礼。
季疏礼轻舒了口气,放在桌面上紧攥的手指松开,将手边的餐盒推了下,“帮我?给乔谅带去?。”
应湛应灏再次对视,想,大概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一向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乔谅身上的季疏礼,居然会有不去?见?乔谅的一天。
他们道:“父亲不去?吗?”
季疏礼低低道:“不了。”
季疏礼不得不艰涩地意识到,自己对乔谅的心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垂着眼,桌面上的白玫瑰摇曳着,影子被窗外的光线拉得很?长。
不管之前的心情如?何。
在这场梦之后,他没有办法用纯洁的、只是?看着孩子的目光注视乔谅。
用手指帮孩子处理一下,是?正常的。
亲吻脸颊,是?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