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罗笑:“他倒是有心了。”
然而这份开心没有持续太久。
夜幕降临后,长思宫烛台明耀,焚香袅袅。
名义上明日就要结为夫妻的二人却依旧分了主客位而坐,顾锦年一如既往坐在楚君澜怀中,有些昏沉地就着他的手吃东西。
楚君澜喂得很慢,每次都舀一点,只怕呛着了她。
塔娜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顾锦年给吞没。
在她看来,这个哑女是在故意撒痴撒娇示威,给她家主上心里添堵。
其实并不是。顾锦年这几日害喜有些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手脚也有些发软,拿最轻巧的银匙子手都发抖,才这般让楚君澜代劳。
束罗眯起眼看了此情景一会儿,忽地对楚君澜笑:“像你这么出色的男人对她这么宠,想必早就把她的心收服了吧?”
楚君澜道:“就算没收服也无妨,只要人跑不了就行。”
束罗看着顾锦年,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明明是个毫无可取之处的女人,除了身段还算不错外,其他都是一塌糊涂。
难不成是床上的媚功登峰造极?
不曾想,楚君澜淡淡道:“所有。”
束罗一哽,面上浮起一丝恼意。
她懒得再多话,直接拍了拍几下掌。
只见一个和尚被人架着到殿上来,看起来狼狈不堪,奄奄一息。
在看清是许衍之后,顾锦年猛然瞪大了眼,惊慌无比就要起身冲过去,却被楚君澜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急得直比划,嗯啊不已。
楚君澜一边安抚她,一边问束罗这是几个意思。
束罗懒懒笑道:“这哑巴也不知是有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不仅把你迷得昏头转向,连她的情郎和尚也始终念念不忘,居然想办法想到我这来了。我最忌讳别人把手伸到我身边,按理说该处死他,不过此人与你也算有关,你说该怎么办呢?”
楚君澜道:“杀了他吧,省得日后麻烦。”
束罗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事情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顾锦年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紧紧抓着楚君澜的手,面上满是恳求。
束罗回过神,笑:“真的?你的爱妾都急成这样了,不怕动了胎气有什么三长两短?”
这话像是一刀狠狠刺入了楚君澜的心。
他面色微沉,身周气温骤然急降了许多,顾锦年本能地屏住了呼吸不敢继续激烈动弹了。
束罗看着顾锦年,语调嘲讽:“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喝下落胎的药,与这和尚远走高飞,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找你们;二是贪恋富贵继续坐在楚大人怀里市宠卖俏,任由情郎惨死眼前只顾自己快活。你选哪个?”
看似是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如果顾锦年选了第二个,就等同于把自己钉死在了浮华无耻的负心柱上,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楚君澜问束罗:“你是在强行替我处置事情?”
束罗笑:“我们是夫妻,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更何况处置妾侍本就是正妻的权力,不是吗?”
楚君澜眯起眼:“我说过,她和孩子的事我不会让步。”
束罗直直看着他:“你还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眼中再无别的女人呢。既然这话算不得数,就别怪我不把你其他话当回事了。”
楚君澜默然片刻,道:“明天是重要日子,不要在这个时候撕破脸,改天再谈此事如何?”
束罗起身抬手,顿时无数带刀侍卫与两排弓弩手进入殿内,其中一个抽出刀来架在许衍之脖子上。
束罗倨傲地俯视着面色惨白几乎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