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特地叫我来拜谢老祖宗,顺带请老太太,各位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赏脸,不嫌我们家粗陋,明儿去吃一日的酒,看一日的戏,好歹散散心。”

“没敢请别的人,只请府上先去。等尽了这份心,才好大张旗鼓地去请那些不要紧的亲朋好友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对许衍业刮目相看。

还以为是个只会吃花酒的大傻子,没想到居然这么知恩有礼会说话。

老国公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感慨:“上次见你还是小时候,没想到转眼十几年过去长得如此高胖,还做了官儿。我这几日身上不舒服,明儿就叫他们去坐坐吧,改天请你母亲到这边府里来打打牌,咱们老姐妹多年不见,往后见面的日子越发少呢。”

许衍业大喜,连连道谢,口中谦逊。

既然老国公夫人发了话,那其他人必定是要来的了,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见好就收,不敢多留漏了马脚说错了话,把帖子放下后就告辞离去。

许衍业走后,厅里众人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那许府是改性儿了?”

“想必是他们家二房那边出的主意,就其他人的品行,断不会如此。”赵玉容最先猜出真相。

她是亲自接触过顾锦年的,知道这是一个聪明女子,和许府那些蠢人不同。再加上许衍之那名声人品,想必是他们夫妇中的一个没错了。

老国公夫人道:“那二房也不是今儿才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往先为何就没这般聪明?就算是二房出的主意,也得他们府里老太太和大房肯听才是。”

赵玉容凑趣:“还是咱们老太太势利,平时私下都叫老婆子老东西,见如今有酒喝,便成了老太太了。若明儿再得点什么好礼物,岂不是得叫他们府里那位老祖宗?”

老国公夫人笑得不行:“我把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有你这么和婆婆说话的?”

其余人也哈哈大笑。

次日,许府收拾得花团锦簇,在最大的园子里摆酒,大房和三房齐齐作陪,奴仆们端着美酒佳肴川流不息,前后伺候。

为了让国公府里的人玩得高兴,顾锦年不仅花高价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还请了说书鼓艺百戏等,那叫一个热闹周到,每个人都各得其乐,没有一个被忽略的。

许衍之不知从哪里得知此事,竟从外头匆匆赶回。

他并没有前去一一见礼,而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这场景,沉默地回到了二房的院子,让人请顾锦年过来。

顾锦年正忙前忙后,听到说二老爷叫她,心中有些疑惑,但面上滴水不漏。

“难得回来,为何不去前头园子打个招呼?”她笑着走进房内。

许衍之若有所思:“那国公府的人,为何会来我们府上喝酒?”

顾锦年故作无辜:“这不是大老爷得了官要摆酒么,想着横竖也是要请人,不如做得体面一点提前单请,这样亲戚间才越发亲厚。”

许衍之顿了顿:“我想问的正是这个,我们许家和他们不是一向不亲厚吗?为何今日倒是肯过来了。”

顾锦年得意一笑,露出了期待表扬的神情:“这还是我给老太太出的主意呢,让大老爷过去亲自送帖子,说了些好听的话,他们就来了。上次参议家的事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咱们家就大老爷一个做官的,往后还得仰仗国公府那边不是吗?”

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和眼中的期待,许衍之责备的话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笑着道:“年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为了许家,只不过…往后不必这样。”

顾锦年的笑容恰到好处地僵住了一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