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道：“你语气好一些，不要劈头盖脸就骂。他不肯告诉你，恐怕也是因为先前你对他太严厉了。”

顾锦年道：“你放心，我都知道这么久了，最生气的那会儿已经过了，能和他好好说话。”

说到这，她不禁叹了口气，把夫君抱得更紧：“这孩子小时候看着也是个专情自持的，怎么长大了忽然就……”

楚君澜轻抚着她的背：“人都是会变的。”

顾锦年看着他：“那你呢，你也会变吗？”

楚君澜笑：“当然，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爱自己的夫人。”

顾锦年噗嗤一笑，把脸埋进他怀中。

两人亲昵云雨一番后，楚君澜忽然搂着她在耳边道：“过几天，我要去西南边境一趟。”

顾锦年本是遍身酥.软无力，听到这话骤然僵了一僵：“去那边多久？可危险？”

楚君澜道：“一个月左右，不算危险。永州被楚延元盯上，我解决掉那边的山战部族就回来，顺带把先前浔鹤的账一起算了。”

顾锦年紧紧抓住他的手：“浔鹤怎么和他扯上的关系？”

楚君澜告诉她：“他很早就派了人潜伏大盛，浔鹤能混进楚府他功不可没。这几年我和那边难免一战，只要彻底解决了这个大患，以后我们便能日日安然相守。虞不期算的那场劫难，如今看来，恐怕就是指我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

顾锦年只能点头。

她知道虞不期的卜言，说是他们夫妻熬过这个大坎儿，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得知夫君要去前线。

可无论几次，她都没有办法彻底适应，仍是如第一次那般不安难受。

楚君澜临行前，把许源叫到了书房来。

“我不在京中的时候，你尽可能少离府一些，好好看顾你母亲。虽留有其他人手，可你是最值得信任托付的。若我出了什么不测，她和瑛儿余生就要仰仗你的照拂庇护。”

许源心头一跳，道：“叔父不要说这等晦气话，此行一定会平安归来。”

楚君澜看着他的眼睛：“谁能保证一定？东厂那边我也早有交代，你如今独当一面手握兵权，又是我的长子，我不在了你接手东厂名正言顺。只要你能稳住楚府，护住你的母亲和弟弟，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许源紧紧握住拳，道：“叔父放心，我会竭力担起重任，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楚君澜微微一笑：“好。”

出发那天，楚君澜不让顾锦年送，早早就离了府。

顾锦年不好意思让人看到自己哭红了眼睛，只借口不舒服，连着两天没有出房。

第六百一十四章 半真半假

许源知道她难过，便没有坚持当面请安，只让琥珀代为传话问候，或是送些顾锦年喜欢的小东西安慰。

琥珀本就是半个许源的人，见少爷这等关切，平日里不多话的她难免在夫人跟前夸赞几句。

“夫人好福气，像源少爷这等孝心的，属实不多见了。”

顾锦年笑：“该说不说，这孩子虽然有犯别扭闹性子的时候，却一直是心里有母亲的。我这个人性子急，有时候躁起来难免骂他或者拍几下，他也从来不往心里去。”

琥珀道：“夫人待少爷视如己出，一时急了也是出自关心，这点少爷还是心里有数的。”

顾锦年出了一会儿神，道：“你去把源儿请来。”

此时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是时候该处理先前一直挂记着的那件事了。

许源来到里间，才磕过头，顾锦年便让琥珀和玛瑙都出去了。

“源儿，你过来坐着，咱们娘儿俩好好聊聊。”顾锦